女孩子的閨房總是香氣宜人,帶着淡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味,張賀年就像是突然闖入破壞了閨房裡的甯靜,閨房主人更是處于強烈的惶惶不安中。
張賀年其實不生氣她留在桉城,不去北城沒關系,他可以回來,隻要她的心在他這裡,可偏偏事實是,她的心不在他這裡。
但凡她流露出一點點想和他走的意思,他也不至于這麼氣。
“當初為什麼去北城?”
短暫安靜後,張賀年又問她。
他視線沒有離開過她一分,沉甸甸的,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何況這裡是秦家,樓上樓下都有人。
她無法解釋。
被他迫人的氣場吓到,秦棠眨着酸脹的眼,徹底沒了聲音,說不出一個字來。
張賀年上前幾步,距離她很近,“擡起頭看我,秦棠,你是鴕鳥?能一直躲着?”
秦棠沒擡頭,肩膀耷下。
張賀年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不耐煩的口吻:“一定要我對你做點什麼才能出聲?”
秦棠不是他,她有很強烈的羞恥心,特别和他有了這層關系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折磨她每一寸皿肉,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
自從父母離婚後,她習慣扮演乖乖女的角色,将原來的天性徹底封閉,漸漸地将所有情緒淡化,最好是沒有情緒。
更不會輕易掉眼淚,沒有人會在意她掉眼淚是因為什麼。
她再開口時,聲音沙沙的,“能不能、别逼我了。”
下巴被他捏得疼,她也隻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反抗。
張賀年看不得她掉眼淚,即便床上弄她再怎麼狠,也不舍得她掉一滴眼淚,心當下就軟了,卻還是冷硬着一張臉,再次耐心問她:“最後一次問你,跟不跟我?”
“不跟。”秦棠毫不猶豫說出口。
她不是他,女人和男人到底不一樣。
男人在外面包小三,想怎麼玩怎麼玩,每每東窗事發,男的永遠不會被影響,永遠都是女人被推到風口浪尖,獨自一人承擔來自四面八方的道德批判。
周圍這種例子可不在少數。
何況是她和張賀年這種不被承認也不被允許的地下關系。
即便退一步說,張賀年這會是真喜歡她,真想對她好,負起責任來,可以後呢,等她年長色衰,失去了新鮮感,那張賀年會是什麼樣?她不敢賭,也沒有那條命可以去賭。
與其最後被折磨得皿肉模糊,還是盡早抽離,懸崖勒馬。
再事情沒有失去控制之前,早早結束。
秦棠一直就是這樣想的,無時無刻都在控制自己不能掉進陷阱裡,她要考慮的很多很多。
遠不止和張賀年這層關系。
張賀年目光鋒利盯着她,松開了手,一瞬間身上那股強烈的壓迫感消失不見,他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一步都沒有停留,直接離開。
等人走後很久,秦棠頹然癱坐在地上,伸手抓着兇口,用力喘着氣,明明已經達成目的,她沒有半分喜悅,反倒是有種身心俱死的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