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也不想被我管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想往外面飛了。”
程安甯聽他這語氣好像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麼要生氣,她長大了不都是這樣嗎,要離開父母,“不是,我沒有這意思,您永遠都是我小叔,永遠都是我長輩,是一家人。”
她不把周家其他人當家裡人,但周靳聲例外。
他是衆多例外的例外。
他也不會知道,她壓抑自己的感情和他做叔侄有多麼的困難,每天見到他,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可這是不對的,她不能靠近他,隻能遠離他,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周靳聲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那笑容冷冰冰的,令人毛骨悚然,說:“這麼想當一家人?”
“難道不是一家人嗎?”程安甯反問,她好像不理解。
周靳聲說:“是,是一家人。”
程安甯又懵了。
周靳聲直接就走了,沒再管她。
之後的很長時間裡,周靳聲很少再來找她,電話也沒有。
程安甯要上班,沒有功夫想他,她也盡可能不去想他,百般壓抑控制對他的感情,強迫自己回到一個正常的軌道上來。
年底的時候,程安甯回周家過年,這個年是她過得最無聊的一個,越長大越沒有滋味,而周靳聲沒有回來,說是在外地出差,過年還有工作,沒有一刻是閑的。
秦棠是六月份畢業的,程安甯和卓岸都去參加了秦棠的畢業典禮,秦棠沒有很開心,她說要去北城工作的時候,程安甯和卓岸對視一眼,問她幹什麼去那麼遠,她說就是想去,就沒再說其他原因。
秦棠很快收拾好東西啟程了。
程安甯要出差,沒有空送機,是卓岸去送的。
陳家白這時候又來搗亂,跟着她去出差,在飛機上遇到了,說是湊巧,順路,在飛機上和她各種聊天,下了飛機還黏了過來,問東問西,她住哪間酒店,他也跟着去住,跟跟屁蟲一樣。
程安甯不想得罪人,到時候影響工作了不好,何況這個陳家白挺有錢的,她疲于應付,陳家白卻跟打了雞皿一樣,看她一直躲自己,使勁湊上來,說:“我是鬼嗎,一直躲着我,你這麼讨厭我?”
“我哪裡敢呢,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消遣的,不好意思,實在太忙了。”
“什麼破工作,要不跟我,我一個月給你十萬。”
“哎呀,十萬還挺值錢的啊,不過算了吧,這錢我沒命花。”程安甯很清楚要了這錢意味着什麼,賣身錢,對普通人來說,十萬一個月,挑糞都幹,但這是賣身,她算了,她不是這種人。
“十萬不夠?”陳家白笑着步步緊逼,“要不這樣,跟我回房間,我們慢慢商量,你給個價格,一切好商量。”
“好直接啊,陳少爺,不過是不是有點太那什麼了,我不是很想物化自己。”
程安甯臉上笑盈盈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多笑點,總不會把對方得罪了吧。
陳家白說:“是不是錢不夠,我說了,好說,隻要你哄得我開心了,十萬不過是底薪,還有其他的,我會給你買包買車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