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堰禮在部隊睡軍綠色的睡習慣了,回家看到橘色的床上用品還真不習慣,不過很快也就适應了。
沈曦就喜歡顔色豐富的東西,不喜歡黑白灰,那樣看起來太冷淡了,沒有生活氣息,之前奶奶在的時候,家裡的東西都是老物件,床單是大花色,現在年輕人肯定不喜歡,但她很喜歡,有奶奶有家的味道。
真正住一起後,難免有些生活細節會産生磕碰。
比如張堰禮很講究,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什麼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用完的東西立刻放回去,有潔癖也有強迫症,沈曦雖然也愛幹淨,但沒他那麼嚴重講究。
隻要幹淨舒服就行了。
張堰禮是要井然有序,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但張堰禮不會說沈曦,他看到了自己放回去。
還是沈曦自己察覺張堰禮的生活習慣的,她也理解,後來也被無形之中影響,也會按照他的生活方式來。
張堰禮覺得沒必要,和她說了,以她怎麼舒服怎麼來,他做什麼就不要管他了,不用遷就的意思。
沈曦就覺得說:“你是不是嫌棄我生活習慣不好?”
“絕對不是。”張堰禮撓了撓頭,該怎麼和她解釋呢,“真沒有,不要胡思亂想,是我自己有強迫症,希望東西擺放整齊,但不是要求你也得這樣做。”
沈曦卻感覺被他嫌棄了,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張堰禮拔高了聲音強調,“真沒有。”
他聲音忽然起高,沈曦吓到了,表情那叫一個楚楚可憐,他趕緊抱着人哄着,“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大聲音和你說話,這不是喊口号喊習慣了,在部隊就得大嗓子,我錯了,真錯了。”
沈曦沉默杵着,沒以後抱他,也沒有說話。
之前張堰禮和她說話,有意控制音量,聲音很低沉悅耳,還喜歡靠在她耳邊說話,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張堰禮小心翼翼和她拉開點距離,仔細端倪她的臉色,心裡浮起了不太好的預感,說:“傷心了?”
“沒有。”沈曦說,“是我很多地方要改。”
“不用改,我說了,不需要改。”
“可是生活習慣......”
“就是因為這是你的生活習慣,所以不需要改,你沒影響我,如果你覺得我影響你的話,我來改,我确實是部隊待太久了,有強迫症,剛出來,還真有點不習慣,你請諒解。”
“你也不用改,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很講究,很細緻,比大部分生活亂糟糟的男人好多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禽獸一般的賭徒父親,嗜酒又賭,五毒俱全,更别說生活習慣了,特别邋遢不講究,她很讨厭那樣的人,這種人渣也能當父親,她曾經一度因為自己是他女兒,而自卑憎恨自己,為什麼身上流這種人的皿。
是奶奶撫慰了她敏感受傷的心。
張堰禮似乎知道她說什麼,親了親她的唇角,“那我們這樣都不用改,不過你得答應我,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要開口和我說,我也一樣,及時溝通,不想再有什麼誤會。”
“好。”沈曦點點頭。
聊完這事了,兩個人一起下廚做飯,冰箱裡每天都有新鮮的食材,張堰禮不忙的時候會下廚做飯,忙起來就沒時間了,沈曦偶爾吃外面,偶爾被秦老師請到家裡吃飯,生怕她一個人吃得不好,不是秦老師喊,就是張歲禮來喊,還有張堰禮的契媽程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