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他身上有傷,她沒再掙紮。
周靳聲嘴角若有雖無蕩着一抹淺淺的弧度。
程安甯覺得他的笑容太刺眼了,很得意,她冷下臉,“你先松手。”
周靳聲非但不松手,使勁握了握,到底是皿肉之間,倒抽了口冷氣,肩膀傳來劇烈疼痛,呼吸跟着一沉,眉頭蹙緊,程安甯緊張說道:“你别亂動。”
周靳聲額頭滲了薄薄的冷汗,兇口快速起伏,還是握着她的手到唇邊吻了吻,唇是熱的,軟的。
也是她熟悉的。
她感覺心髒被重擊了一下,從兇口位置一股異樣蔓延至手臂,直至指尖,一股麻意。
周靳聲說:“困不困?要不要上來躺會?”
什麼上去躺會?
“能不能正經點?”
“沒法正經。”
考慮他的身體,程安甯不想和他計較,低頭的同時,避開他的視線,“你好好休息,别說那些有的沒的。”
周靳聲沒再說話,剛醒過來,還是虛弱的,他緩緩閉上眼,手沒有松開過,死死的,緊緊的,大掌覆蓋她的手。
怕她走了似得。
一旁的李青腰緊閉雙眼,耳聽八方,确認他們繃直了,快斷了,他小心翼翼的調整坐姿,怕發出點動靜驚擾到他們倆,他剛換了個姿勢,屁股突然一緊......
很輕地一聲“噗”。
在寂靜的病房無比清晰。
靜默了十幾秒後,周靳聲無波瀾的聲音響起:“李青,開窗。”
李青流汗了都:“......”
程安甯沒忍住彎了彎唇,被逗笑了。
窗戶打開,外面的風吹了進來,沒有什麼味道。
程安甯安慰面如鐵青的李青,“沒事,響屁不臭,臭屁不響。”
李青尴尬笑,“不好意思......沒忍住......”
周靳聲趁機支走人,“李青,你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李青恨不得找地縫鑽起來,巴不得快點走,“那我明天再來,程小姐,辛苦您嘞,有什麼事給我電話,我馬上過來。”
周靳聲雖然剛醒過來,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幾天,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一看病房的擺設,手背還挂水就猜到在哪裡了,無需要特地過問,眼下沒有什麼比程安甯更重要的事了。
等李青走後,程安甯問他渴不渴,喝不喝水,醫生說可以稍微喝點,不要喝太多,還在輸液。
周靳聲說不用,随即問她:“我昏迷了幾天?”
“兩三天了。”
“警察來過了?”
“來過。”
他問什麼,她答什麼,他不問,她也不說。
程安甯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他,他稍作沉吟,程安甯則問他:“你在幫徐東揚幹壞事嗎?”
周靳聲看她,無聲無息。
“兩年前棠棠被陳湛綁架,陳湛用假死逃脫,那艘遊輪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說是陳湛一手謀劃,其實徐東揚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