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月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哭到後面沒力氣了，睡着了，這才插上針輸液。

　　周靳聲和程安甯守在病床旁邊照顧她，周靳聲抱着小十月，怕吵到她，好半天沒換隻手，以至于抱到後面手都麻了，失去知覺。

　　程安甯心疼說：“要不我來抱她吧。”

　　“沒事，我來就行。”周靳聲騰出另一隻手碰了碰程安甯的臉頰，“累不累？你躺下歇會？”

　　“不累，沒事。”程安甯更心疼他，怕他累。

　　已經淩晨兩點了，困意席卷而來，周靳聲溫聲說：“躺床上睡會，别撐了。”

　　程安甯搖頭：“真的不累，你呢，你累不累，你抱好久了，我抱會吧。”

　　周靳聲握住她的手，輕輕笑了聲：“擔心我？”

　　“那不然呢。”程安甯反握他的手，十指緊扣，掌心相貼，她說：“帶孩子不容易吧，你看，這家夥比你那兩個兒子還要嬌貴，難伺候。”

　　周靳聲輕笑，目光溫和看她，說：“你不也是。”

　　“我哪裡是了？”

　　“你忘了你以前生病也很嬌氣，不願意吃藥，打個針就哭。”

　　“有嗎？”程安甯裝傻，“你才記錯了，真的是我嗎？”

　　“不是你，是程安甯。”

　　程安甯瞪他。

　　那一眼，眉目流轉，有她年輕時候顧盼生姿的風情。

　　周靳聲握起她的手，親一口，說：“委屈你了，沒談過幾段戀愛，就跟了我。”

　　“幹嘛，你不也沒談過。”

　　“所以啊，你會不會覺得可惜，沒有其他的戀愛體驗，沒試過其他人，比如說林柏森，孟劭骞？”

　　“你都幾歲了，還翻舊賬。”程安甯無語，翻個白眼，“我還沒說你呢，你那時候的莺莺燕燕還少嗎。”

　　周靳聲彎唇，鼻子裡溢出一聲笑來。

　　程安甯斜眼睨他：“我懂了，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哪有。”

　　程安甯壓低聲音，怕吵到小十月，狠狠掐他胳膊，“你少來，你要不是後悔了，好端端提這茬幹什麼，肯定是你潛意識的想法。”

　　她就這點小毛病，喜歡掐人。

　　力氣沒多大，她使勁了也不疼。

　　周靳聲這幾天夜場夢也多，總會夢到以前的事，如同昨日，一覺醒來有些恍惚。

　　“沒有，逗你的。”他說。

　　“老不正經，吵到小十月了。”

　　“她睡得正熟，不會醒。”

　　程安甯看了看小十月，又看他，說：“你其實很會照顧小朋友，要不讓輿子哥加把勁，再生一個給你照顧。”

　　“把我當月嫂了？”

　　“那可不，你除了不能自己喂母乳，其他都做得挺好的呀。”

　　“放過我吧，就帶她了，輿子自己請保姆月嫂，别折騰我們了。”周靳聲說。

　　“累了？”

　　“想多花點時間陪你。”

　　“這不是天天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