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纓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出差。
和那位徐老師買了火車票坐上火車的時候,人還有些恍惚。
“聽說這次去的是宋老師的老家?”徐老師雖然在行政工作,但長得五大三粗,看起來就跟一頭大黑熊似的。
周亞楠今早送她的時候還忍不住打趣,這是學校擔心宋纓在最後搶人的階段武力值不夠高,讓徐老師過來撐場子的。
兩人都給周亞楠丢去了一個純正的白眼,讓她趕緊回去工作,不然就打小報告說她上班溜号!
宋纓點點頭,在車廂裡看那份贛省高三考生的資料。
“是臨川的啊!難怪了,這裡可是著名的才子之鄉!贛省的省狀元,十次有五六次是從這裡高中出來的。”
徐老師對贛省不熟悉,聽宋纓這麼說,還有些驚訝,“才子之鄉?這麼厲害!”
“對。這裡可是出過王安石、湯顯祖、晏殊、曾鞏、晏幾道等等才子的地方。難道還不能成為才子之鄉?”
宋纓對家鄉一直都是非常自豪的。
哪怕,贛省在建國後就仿佛成了班級裡的勞動委員一樣的存在。
再過些年,甚至還有了阿卡林省的稱号。
自嘲,贛省什麼時候最有存在感?
答:讨論全國哪個省份最沒有存在感的時候!
“說起來,贛省從前那是相當厲害!我最近在研究明清時候的曆史,那家夥!‘滿朝文武半贛省’呢!”
徐老師說這話未免沒有捧着宋纓的意思。
大家一起出差,總要有一個做主導的。
徐老師從事行政方面的工作多年,廖主任的意思也是讓他做這個主導。
偏偏搭檔宋纓是個風雲人物,徐老師也是想和和氣氣的把工作做完。
宋纓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是嗎?我爸也說過差不多的話。不過我爸研究的是江右商幫。”
不等徐老師再說,宋纓就幹脆道:“徐老師,這次雖然是去我老家,但是我是南市人,臨川在隔壁市。我在那裡認識的人也不多,說句不好意思的,我從小到大去那裡的次數就隻有一次。還是小學的組織春遊,去拟岘台課外拓展,交了十五塊錢,回來還要背陸遊的《登拟岘台》。”
宋纓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幾聲,“我到現在都記得那首詩。明明不是教材裡的,卻印象非常深刻!”
徐老師也聽懂了宋纓的意思,跟着笑道:“為什麼?因為去當地看過?”
“不是。”宋纓自己先笑了幾聲,才說:“當時我是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但是我弄錯了詩。把《登拟岘台》抄成了《拟岘台觀雪》。”
那個時候的宋纓被全班埋怨,還是範思思第一個站出來幫她說話的。
“那是該好好記住!”徐老師也笑得不行。
由這件糗事入手,兩人之後的相處自然多了。
大家都是同事,出來那也是為了工作,沒必要把關系弄得太僵硬。
也是宋纓想要告訴徐老師,沒必要因為她的那些名氣呀什麼的就覺得難相處。
認真的說,宋纓覺得她就是全家唯一的一條鹹魚!
兩人到了贛省,在撫市火車站下車。
剛走出車站,路過一排車站邊開的蒼蠅館子,就聞到旁邊熱辣的味道。
徐老師是北方人,來南方的次數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