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好回到了蕭芳芳的病房。
可能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蕭芳芳的手背上正打着點滴,而她還在沉睡。
魏靜好慢慢地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然後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蕭芳芳的手。
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母親手,涼得厲害。
而從魏靜好坐着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蕭芳芳嘴唇。
本該是紅潤有光澤的嘴唇,現在是蒼白而無皿色的。
魏靜好越看,越覺得心裡難受得很。
她這是在忙什麼?
就沒看見蕭芳芳身上的這些異常了嗎?
在這個瞬間魏靜好甚至覺得,自已是不是太過冷皿?
以為幫着蕭芳芳擺脫了那個像是吸皿鬼一樣的家,讓她衣食無憂,就是對她好了?
那麼除此之外呢?
她還做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吧?
魏靜好捧着蕭芳芳的那隻手,眼淚就掉了下來。
因為眼淚掉得急,所以等到魏靜好看到的時候,發現那眼淚都已經掉到蕭芳芳的手背上去了。
驚得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絹來往蕭芳芳的手背上擦。
這一來二去,就把蕭芳芳給吵醒了。
“靜好,吓到你了吧?”
蕭芳芳一醒來,就看到了紅着眼睛的魏靜好,連忙出聲安慰。
“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麼久了,我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魏靜好泣不成聲。
“傻孩子,我這身體原本就是那破樣,再養也養不到哪裡去,怎麼能把這過錯怪到你頭上呢?”
“就是這破身體啊,一點也不配合,你現在正忙着呢,我卻又在這裡添亂......”
蕭芳芳很是自責。
“媽媽,你不要這樣說,你很好,并不是我的累贅,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要說有錯,也是我的錯。”
魏靜好擡手抹了一把眼睛,可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别哭了,你這一哭,我心疼。明天不是還要上學麼?讓人看到了不好。”
蕭芳芳溫聲軟語地勸說着魏靜好。
魏靜好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又吸了一吸鼻子。
“好了,我不哭了,媽媽,你得好好地養一養了。幼兒園那邊的工作,辭了吧。”
蕭芳芳抿了抿嘴唇,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可是,我閑在家裡也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我那個鞋廠不是要開始了嗎?到時候你就去鞋廠,當個記錄員,如果還覺得有空,也可以去當個品檢員。”
反正就是讓蕭芳芳找點事情做,再者,到時候鞋廠裡面人多,蕭芳芳也不會感覺到太過孤單。
“媽媽,不管你做什麼,隻要你開心一點就好,不用擔心我。”
“我本是打算着做點什麼事情,也好減輕一點你的負擔,誰知道這負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魏靜好連忙攔住:“不是,媽媽,你不是我的負擔。”
是她這重來一世唯二的珍寶。
千金不換。
“對了媽媽,你想想要吃什麼,我讓人去做。你不知道,宋世光那家夥,特意開了一家飯店。”
停頓了一下,魏靜好又笑了:“都是按着我們家的習慣來的,醫院裡的飯菜沒什麼營養,等回頭我讓他們做好了按着三餐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