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城将行李箱放好之後,就繞到前面來開車。
見他上了車,沐暖暖就問道:“你等了多久了?”
“打了你的電話沒有接通,我就開車過來了。有飛機到站我就打你手機,最後能打通的時候,就是你下飛機的時候。”這個辦法雖然有點麻煩,但還是很有用。
“其實你不用這樣。”沐暖暖的意思是,齊城不必如此用心。
齊城頭也不回,把汽車開得很穩,說出來的話固執卻有道理:“你現在是我的雇主,我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晚上,一個女人單獨在外面很不安全。”
沐暖暖聽了齊城的話,久久的沉默着。
齊城也仍是沒看她,他也不需要沐暖暖給他回答什麼,他隻做他該做的事。
可沐暖暖此時的心情卻是五味陳雜。
在這樣一個帶着寒意的春日深夜,她帶着一身疲憊獨自乘坐飛機回來,迎接一場沒有什麼勝算的硬仗,她的心,其實已經很脆弱了。
但此時,她卻有一絲絲的感動,是溫暖的感覺。
無家可歸而四處輾轉的人,感受到最多的,還是來自于非親非故之人的善意。
比如殺青宴上阻止别人攔着她的秦水珊,比如深夜用心計較着她的航班,來接她的齊城。
沐暖暖覺得自己疲憊的心,又被重心注入了活力,一點一點的的在恢複着。
沐暖暖深吸了一口氣,将車窗關緊,才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齊城敏銳,還是聽見了。
“我說過,這是我作為你保镖的義務。”齊城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我知道,但還是很謝謝你。”沐暖暖擡眼看他:“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齊城轉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肅沉而陰冷:“我手上沾着很多人的皿,我不是好人。”
“我隻是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沒有說你是好人。”沐暖暖微微挑眉,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笑意。
齊城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沐暖暖看着外面的路燈,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還睡得有些沉。
齊城開車很穩,沐暖暖中途也沒怎麼醒。
他把車開到小區樓下,正準備叫醒沐暖暖,手機裡就響起了短信提示的聲音。
齊城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就拉開車門下車,朝另一頭沒有路燈的暗處走去。
沒有路燈的陰影處,停了一輛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齊城走過去之後,适應了陰暗的光線,才伸手敲了敲車門。
車窗降下來,從裡面飄出來一股煙味。
男人的嗓音本來就低沉,剛剛又連抽了好幾支煙,嗓子被熏得有些沙啞:“接到人了?”
“要看一眼嗎?她在車裡睡着了。”這麼體貼的話,從齊城這樣的人嘴裡說出來,竟然也顯得突兀。
車裡的男人靜默了片刻:“不用了。”
随後,齊城看着車廂裡的人點燃了打火機,又點了一根煙。打火機熄滅,濃重的煙味再一次飄來,陰暗中有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齊城微微皺眉:“慕霆枭,我發現你和你姐有一點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