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分明就是個邋裡邋遢的老年莊稼漢!
夏染染道:“這就是徐教授!你先安排徐教授洗把臉。”
其實夏染染和徐教授原本是沒那麼狼狽的。
但司機按照程錦淮的吩咐,車子開的非常快。
再加上露面颠簸,到了半路的時候,徐教授有些暈車。
要不是夏染染喂他喝了摻了靈泉的水,他已經吐了。
為了讓徐教授舒服一點,夏染染就把窗戶打開通風。
這年頭的路可不全都是後世那漂亮幹淨的柏油馬路,有很長一段距離都是泥土路,車子開的飛快,自然塵沙飛揚。
所以兩人此時的樣子才會這麼灰頭土臉。
但比起徐教授的身體和趕路速度,這些根本算不了什麼。
程錦淮聞言連忙道:“好,好,徐教授你跟我來,我給你準備了早飯,你要不要先吃一點,休息一下......”
徐教授擺擺手道:“不用,先帶我去換身衣服,洗個澡,然後去看病人。”
帶着塵沙去看病人,反而會影響病情。
否則徐教授連洗澡換衣服都想省下了。
程錦淮點點頭,“好,徐教授你跟我來!”
“等一下!”盧亞芳急道,“錦淮,你這是從哪找來的赤腳醫生啊,随随便便就要去給沈排長治療?你就不怕害了沈排長嗎?”
夏染染聽到熟悉的聲音看過去,忍不住挑了挑眉。
盧亞芳,她怎麼在這裡?
對了,程錦淮說過,盧亞芳是西北軍區的軍醫。
而且整個軍區都知道,她喜歡沈聿。
程錦淮不耐煩道:“我找什麼醫生來給隊長治療,關你屁事!”
魏興文臉色微沉:“程副司長,話不能這麼說。沈排長到底是我的病人,你随随便便找個赤腳醫生給他看病,這要是治壞了,别人會以為是我的醫術有問題。”
程錦淮冷聲道:“魏醫生,不是你說隊長沒救了嗎?我不找其他醫生來給隊長做手術,難道隊長就能活過來?”
魏興文一噎,有些惱怒道:“我說沈排長沒救了,這是根據我的專業水平做出的正确判斷。你這樣胡鬧,除了能讓他多受一點痛苦,還有什麼用?你以為腦外科手術,是随随便便一個醫生就能做的嗎?”
“你的專業水平?”
程錦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身邊的徐教授冷笑道,“魏興文,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專業水平?專業舉報,過河拆橋的水平嗎?”
魏興文雙目陡然睜大,看着徐教授的目光像是見鬼了一樣,“你......你是誰?!”
程錦淮嗤笑一聲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徐一仁徐教授,當年動亂的時候,被當做壞分子下放到了岙口村,但大家也知道,時過境遷,徐教授如今也就差一紙文件就可以回京城大醫院了。
岙口村就是我們隊長出生的地方,徐教授聽說隊長需要做腦外科手術,才不辭辛苦從岙口村連夜趕來。”
“徐一仁?”秦老喃喃一聲,聲音陡然拔高,“真的是徐醫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