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授聞言臉色一沉,“身為一個醫生,沒有仁慈之心,開口閉口以貌取人,随意侮辱。
你這樣的人也配稱為醫生?我可以告訴你,我甯願一個助手都不要,也不會要你這種人當助手,我怕害了我的病人!更何況,我的助手比你好一百倍!”
盧亞芳沒想到徐教授竟然會劈頭蓋臉給她一陣臭罵,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你們太過分了,我隻是想幫忙......”
一行人卻哪有空理她。
沈聿還危在旦夕呢!
夏染染一把拉住徐教授,對程錦淮道:“走吧,帶我和徐爺爺去洗漱換衣服,别再跟她廢話浪費時間了!”
程錦淮連連點頭,迅速帶着他們離開。
三人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盧亞芳。
氣的盧亞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神情凄楚又憤怒。
隻可惜,這裡隻有一個張長官看見。
張長官還記着剛剛的仇呢,見她哭的傷心,也隻是冷哼了一聲,不痛不癢道:“行了,别哭了,我記得現在是醫院上班時間了吧?還在這磨蹭什麼?”
說完,也不看盧亞芳的臉色,快步離開。
京市的徐一仁教授?
他以前倒是不知道這号人物。
但聽程錦淮和秦老的意思,這個人當初比魏興文還厲害,隻是這些年被下放了。
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剛好被下放到了岙口村。
“沈聿,你小子運氣真好......既然運氣這麼好,你可一定要挺過去啊!”
西北軍區醫院條件相對簡陋,說是手術室,其實也隻是空出了一個亮堂的房間。
當盧亞芳平複好了心情趕到手術室的時候,徐教授和夏染染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戴上了口罩。
盧亞芳看着垂眸斂目跟在徐教授身後的女孩,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和憤怒。
徐一仁是從岙口村趕過來的,聽說這些年他都在牛棚改造。
身邊能有什麼厲害的醫生?
頂多也就是縣城醫院裡那種半吊子的庸醫,如何能跟自己相提并論?
她不明白,徐一仁要做那麼重要的手術,為什麼甯願選擇一個小縣城來的庸醫當助手,而不願選擇自己?
難道是看上了這鄉下女人,聊以慰藉自己在牛棚改造時的艱苦生活?
盧亞芳酸溜溜地想着。
也是在這髒兮兮的女人換上衣服後,盧亞芳才嫉妒的發現,這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
雖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全部面容。
但光露在外面的一雙澄澈杏眸,和那雪白的皮膚,就能知道,這女人的長相絕對不差。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盧亞芳對這雙眼睛,總有種莫名的熟悉,和打從心底的厭惡忌憚。
見徐教授要領着夏染染進入手術間,盧亞芳還是忍不住上前又争取了一次。
這一次,她的神情帶上了幾分楚楚可憐,聲音也凄凄切切的:“徐醫生,我,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進手術室,就算不能當一助二助,隻是當個手術室護士也沒關系,我跟沈排長之間......”
她說着,眼淚滾落下來:“這些天我真的很擔心他的安危,吃不下睡不着,好不容易徐醫生你來了,沈排長有了希望,我真的......真的想親眼看着他度過危機。
徐醫生,你就體諒我的心情,讓我跟着一起進手術室好不好?”
盧亞芳的話,讓徐教授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