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一聽,身體晃了晃,差點暈倒。
一旁的寇叔連忙扶住,臉上也是充滿了自責和憂心。
“胡鬧!夏染染同志又不是戰士,她都受傷了,你們怎麼能還讓她去冒險呢?”
盡管沈聿也很重要,但很顯然沒辦法與夏染染這個科研人員的重要性相提并論。
聽說夏染染明明身體很差,竟然還要去找沈聿,立即有人不贊同的怒斥王勇豐,“不是說你們尖刀小隊穩重嗎?怎麼連這點輕重緩急都不懂?萬一夏染染同志出點什麼意外,你們擔當的起嗎?”
王勇豐不知道說話的這個人是哪位大官。
他也知道不該讓夏染染去冒險。
可是聽到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呵斥,還是忍不住眼圈一紅,梗着脖子大聲道:“報告首長,夏染染同志是我們隊長沈聿的妻子,他們夫妻情深,做丈夫的奮不顧身救護妻子,生命垂危,做妻子的不肯舍丈夫而去,請問這有什麼錯?!”
被怼的首長一愣,倒是沒有生氣,露出動容的神情,“原來這兩人是夫妻嗎?但就算如此......”
“行了,别廢話了!”徐醫生背着藥箱,拉着另一個老中醫從人群中擠出來,急切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争論這個嗎?是馬上找到染染丫頭和沈聿,你們現在說的每一句廢話都是在浪費沈聿和染丫頭的時間!”
吱嘎——!
說話間,一輛吉普車打了一個彎,停在了徐醫生面前。
程錦淮探出頭來,大聲道:“直升機在下遊不好停,徐醫生,你和鐘醫生快上來,我帶你們去下遊!”
徐醫生一愣,毫不猶豫地抓着老中醫上了車。
王勇豐也眼疾手快跟了上去。
然後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劇烈震蕩着往河流下遊開去。
......
鐵牛天生力氣大,腳程也奇快,背着夏染染飛奔,像是完全沒有負擔一樣。
轉眼之間,兩人就已經順着崎岖的小路來到了下遊。
雖然跑的快,但鐵牛全程都非常穩。
但夏染染還是感覺大腦一陣陣暈眩,腹部也傳來隐隐的疼痛。
身體像是依舊被泡在冰水裡,冷得幾乎沒有了知覺。
夏染染狠狠咬住舌尖,任由皿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她不能睡過去,她必須确認沈聿的平安。
“虎子!老鷹!”
恍惚中,夏染染聽到背着她的鐵牛發出一聲吼叫。
然後腳下的步伐猛然加快。
夏染染睜眼看去,就看到了蹲在河岸邊的俞榮生幾人。
他們正蹲跪在地上,圍着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夏染染心頭一跳,意識到了躺在地上的是誰。
沈聿!
正在這時,鐵牛因為跑的太快,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都向前撲去。
因為路還是有些陡峭,如果就這麼摔倒,兩人肯定會翻滾下去,而且撞到旁邊的樹木石頭。
幸好鐵牛也是反應極快。
在倒下的瞬間,他就一個翻身,直接保持着趴伏的動作,然後任由身體往下滑。
路上的碎石荊棘霎時間劃破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臉和兇口都割傷的鮮皿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