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不高興地斥責道:“小興,你怎麼能這麼不聽話呢?這是參加婚宴的客人送給你雯雯表姐的賀禮,雖然隻是單子,但上面列的可都是貴重物品,你随随便便拿出來,萬一弄丢了怎麼辦?”
站在一旁的高玉金看了一眼。
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列的都是手表、電視機、名畫之類的。
這一溜的禮單下來,價值着實不菲。
就連高玉金臉上都露出幾分嫉妒的表情。
圍觀的客人們也都哄笑出聲。
禮物是他們送的,雖然隻知道自己那一份是什麼,但貴重是肯定的。
來參加這樣的婚宴,不貴重的禮物,根本就送不出手啊!
而且饒是這樣,想捧着厚禮參加婚宴卻連一張邀請函都拿不到的人,都多不勝數呢!
然而少年突然指着賀禮單子叫嚷起來:“誰說都是貴重物品,這個就一點都不貴重啊!一盆野花,哈哈哈......一盆野花有什麼貴重的?”
衆人聞言都怔了怔。
一盆野花?
什麼一盆野花?
難道有人來參加楚許兩家的婚宴,送了一盆野花當賀禮?
開玩笑的吧?
就算最寒碜的小幹事和學生,至少也送了文具、書本、布匹之類。
怎麼可能有人送半毛錢都不值的野花呢?
有人忍不住道:“誰送了野花啊?”
盧亞芳也笑道:“不可能有人送野花當賀禮吧?正興是不是看錯了啊?”
一邊說,她一邊探過腦袋往單子上看了一眼。
随後立刻誇張地捂住嘴,露出震驚地表情看向夏染染:“染染,怎麼會是你送的?你真的送了一盆野花,給許雯雯和楚雲峰當結婚賀禮嗎?”
夏染染看着她們唱的這出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漫不經心道:“沒錯,是我送的。”
韓秋梅立刻怒道:“夏染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表妹許雯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可她結婚,你居然隻送一盆野花給她當賀禮?”
盧亞芳也欲言又止道:“染染,就算你鄉下來的,條件不好,買不起貴重的禮品,但也不能一毛不拔,從山上采一朵野花就當做賀禮啊!你這樣做,許雯雯同志知道嗎?”
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立刻讓周圍的賓客都露出不滿的表情。
同樣參加婚宴,他們送了貴重禮品,還隻能坐在後面。
這個夏染染,村婦一個,隻送了一盆野花,居然坐在了主桌的位置。
高玉金看着夏染染的眼中,嫌棄與厭惡簡直要漫溢出來。
她壓低聲音冷笑道:“你想邀請這麼個村姑做你的舞伴,小獻,你就不怕把我們秦家的臉都丢光了嗎?”
秦獻漲紅了臉,嘴巴開合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他很想幫夏染染說話。
可參加這種級别的婚宴,竟然隻送一盆野花。
真的是太丢人了。
然而,他覺得丢人,有人卻完全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