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舉起證明,給身邊的幾個老者看了看。
“我的字,大家都是認識的。你們幫我看看,這上面的簽名是我的嗎?”
村裡的老者看了幾眼,立刻都搖頭。
“這不是老三的字迹。”
“對,老三的字迹我們還是認得出來的。”
夏染染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雙手不自覺攥緊。
沈長勇這才搖頭笑道:“沈聿媳婦兒,我知道你緊張,不想讓人知道你去省城醫院打胎的事情,但也不用僞造證明啊!其實打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孩子保不住打掉的人多了去了。”
夏染染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難怪沈長勇開給她的證明信上字迹和開給沈懷民的不一樣。
她還以為沈懷民那張是沈春德開的。
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呢!
她太疏忽了!
明知道沈長勇對她不懷好意,卻沒有去深思。
也是因為侯教授病重,事情十萬火急,讓她失去了平日的警惕性。
沈長勇看着夏染染難看的臉色,心中隻覺一陣暢快。
曾經被夏染染打壓羞辱的憋屈,在這一刻,全都得到了釋放。
但他和沈友德一樣老謀深算。
面上卻是絲毫沒有顯露出來,臉上一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和寬容。
然後又伸手拍了拍沈友德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七,這件事是三哥對不起你。但你也别太怪沈聿媳婦兒,她也是沒辦法,身體不好,懷了孩子擔心保不住,所以才想瞞着你們去偷偷摸摸打掉。”
沈長勇這話聽着像是為夏染染說話,可卻是結結實實把她打胎的事情給坐實了。
而人群中原本不相信夏染染會去打胎的人,此刻也都信了大半。
氣氛一下子變了。
“因為身體不好才去打胎?不對吧?之前不是還說夏染染身體太好,每天割麥子種地都不會累嗎?”
“對啊,前段時間還能跟沈大強比賽呢?這怎麼看也不像保不住孩子啊,倒像是......故意想把孩子弄掉!”
“平白無故在外面撿個野丫頭,自己的孩子卻給打掉了,這也太說不通了!”
一個又一個質疑的聲音從村民嘴裡冒出來。
尤其是那些本來就跟她不怎麼對付的,比如沈萬才的老娘趙婆子,還有之前在夏染染手裡吃了大虧的錢招娣。
此時逮到機會,還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呸,什麼先進分子,無私奉獻?我看就是狗屁,她收養那野丫頭,就是給自己撈名聲呢!你看這次去省城,不就打着給野丫頭買藥的借口嗎?”
“呵呵,我看是因為沈聿說要跟她離婚,知道自己撈不到好處,索性把孩子打了,等離婚後也能再找個男人,這心可夠狠的啊!”
夏染染看着掩藏不住眼裡得意之色的沈長勇,冷笑道:“沈大隊長是不是打量着我是個傻子?我要偷偷開流産證明,不找跟我關系好的沈支書,卻來找三番五次陷害我的大隊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