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你說句話啊!”
不等夏染染說話,沈聿已經冷聲道:“這是我的決定,你看染染做什麼?你們也說了我是一家之主,染染自然要聽我的。”
夏衛方額頭上的汗滾落下來,神情仿佛要哭出來。
何淑雲焦急地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想說什麼,卻被兒子拽了一把。
夏磊算是看出來了。
姐夫這哪是強勢霸道,不讓姐姐孝順父母。
分明是把所有的黑鍋攬到自己身上,逼迫父親從老夏家分出來。
夏磊一百萬個願意從老夏家分出來。
他受夠了偏心的奶和吸皿的大伯一家。
他也想跟姐姐和姐夫一樣,有一個自己的小院子,自己的房間,而不是那麼大了,還跟父母擠在一個連手都伸展不開的悶熱小屋子裡。
沈聿淡淡道:“爹,要不要分家的事,你可以回去慢慢想清楚。但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這屋子小,也留不了人住宿,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回去吧!”
夏衛方最後是垂頭喪氣的走的,臉上是說不出的困惑和頹喪。
何淑雲則有些迷茫,她擔憂地又抓着夏染染的手囑咐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夏染染拍了拍夏磊的後背道:“照顧好娘,别再讓老夏家的人欺負她。”
夏磊連連點頭。
“關于你讀書的事情......”
“姐你不用說。”夏磊朝她眨眨眼,“我懂姐夫的意思,反正我都辍學這麼多年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别。隻要能從那個家分出來,我就算不讀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姐,姐夫對你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終于能理解,為什麼夏海棠嫉妒成這樣了,她把這麼好的丈夫讓了出去,還不得悔的腸子都青了?”
說完,也不等夏染染回話,拉着幾步跑上前,扶着何淑雲離開了。
夏染染臉一紅,忍不住看了沈聿一眼。
平心而論,這男人真的是很極品了。
要臉有臉,要腿又腿,要兇有兇,還有八塊腹肌和勁腰!
啊呸!
夏染染,人家夏磊說的是人品,你這思維都拐到哪去了?
她懊惱地伸手拍了拍發燙的面頰。
冷不防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染染,你在想什麼?”
夏染染被吓的差點跳起來,“沒......沒什麼?”
她想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順便開溜,去降降自己臉上的溫度。
卻發現沈聿的目光正一瞬不瞬望着她。
月色下,男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軟和忐忑:“我剛剛那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皿了一點?”
夏染染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冷皿是指什麼。
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連小磊都看出來了,你是替我做壞人好逼迫我爹早點分家。我是有多不知好歹嗎?連你是為了我好都看不出來?”
沈聿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視線卻越發專注凝視在她臉上,像是要看透她的全部一般。
夏染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别開視線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這樣做了。我又不是聖母,被人這樣欺到頭上來了,還要送錢上門給他們花,讓他們無止境地占我們便宜。”
沒辦法将夏海棠繩之于法,這一點她也覺得很遺憾。
但她和沈聿的顧慮是一樣的。
她去省城醫院的原因沒辦法細究,否則會牽連到很多人。
而且之前沈長勇就用“調查她去省城醫院的行蹤”威脅過她。
夏染染猜測,夏海棠在省城醫院應該是看到她了,雖然不知道全貌,但也能猜到她去省城醫院不是替朵朵看傷疤。
如果真的把夏海棠逼急了,她來個玉石俱焚,就得不償失了。
夏染染擡頭直視着沈聿的眼睛,輕聲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謝謝你暗中為我做了那麼多。
謝謝你在我的名聲,比我自己更多,不遺餘力地為我洗刷冤屈。
沈聿靠近了一步,低聲道:“隻是一句謝謝就夠了?”
夏染染後退一步:“那,那你想要什麼?不然我給你做一頓大餐......”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猛然被擁入寬闊的懷抱中。
沈聿雙手緊緊地抱着她,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将按着她的後頸。
力道很溫柔,可态度卻異常強勢霸道。
就仿佛要将她整個人都嵌入體内一般。
夏染染整個人都僵住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鼻息間全都是男人的氣息。
沈聿的手越收越緊,喉結上下滾動,兇口也随着輕輕起伏,變得越來越灼燙。
夏染染心中慌亂,本能地想要将人推開。
就聽低啞的聲音響在耳畔:“我隻想要抱你一下,這個要求會太過嗎?”
當......當然不會太過。
比起沈聿為她做的,一個擁抱算什麼?
夏染染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于是猶猶豫豫地伸出手,回抱了沈聿一下。
手貼在男人勁瘦的腰側,輕輕碰了碰,就想要收回。
下一刻,就小手就被人一把握住,然後整個人被更緊地揉入懷中。
沈聿确實隻是抱了她一下。
但這個擁抱跟夏染染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緊貼的肌膚,扣在腰側越摟越緊的大手,灼熱的溫度,還有緩緩變粗重的呼吸。
水霧染上了女孩的星眸,恍惚而迷離。
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仿佛有熱流在身體裡不停流竄。
讓她的腦袋變得一團漿糊,全身的感官就隻剩下男人緊貼着自己的滾燙肌膚。
沈聿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喉結上下滾動。
月色下,能看到他的眼中就像是燃燒着熊熊的火焰,又像是壓抑着狂風暴雨,下一刻就會将眼前的人徹底吞噬。
沈聿緩緩低下頭,輕輕叫了一聲“染染”,聲音啞的不像話。
“哥哥,嫂嫂?你們在幹嘛呀?”
然而就在這時,沈軒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