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友德絲毫沒有受影響,而是繼續大聲道:“夏染染這幾天确實是去了省城醫院,但她不是去替那小丫頭治病的......”
夏染染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她的腦海中已經轉過了七八個念頭。
想着要怎麼一個人把這個罪名背下來,不要連累侯教授、沈懷民、史院長他們。
這些人年紀都大了,經不起磋磨和批鬥。
但她還年輕,而且有靈泉傍身。
就算被送去批鬥,也能熬得住。
隻要再熬一段時間,等數字幫粉碎,她就能安然無恙。
正在這時,沈友德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夏染染,她是去省城醫院打胎的!!”
懷孕!打胎!
這兩個字眼一出來,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曬谷場上的村民在驚愕過一瞬後,一下子都沸騰了。
“打胎?!不會吧?!”
“是不是有哪裡弄錯了?”
這年頭可不是後世,随随便便就能打胎。
雖然這時候國家已經逐步取消了“光榮媽媽”的政策,但多生多育、多子多福的思想還深深镌刻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再加上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打證明、經過層層審核,根本就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去打胎。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夏染染身上,神情滿是震驚和錯愕。
反倒是夏染染心中提着的那口氣放了下去。
原本緊緊攥住的雙手也松開來。
不是知道她帶侯教授去看病就好。
隻是,沈友德是腦子秀逗了嗎?
竟然想栽贓她懷孕去打胎了?
這麼離譜的陷害理由,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趙紅霞第一個厲聲反駁,“染染懷孕了?我經常跟她在一起,我怎麼沒看出來?”
朱迎春也道:“你們是忘了染染之前還跟沈大強比賽種田,還赢了嗎?染染要是個孕婦,你們是想說,沈大隊長的兒子,去年的勞動标兵,幹活的本事連個孕婦都不如嗎?”
聽見動靜趕來看熱鬧的章益誠幾人也連聲附和:“對啊,夏染染同志這段時間幹活可勤快了,咱們小隊也就楚知青能比得上她,那樣子怎麼都不像孕婦吧?”
“沈老七,沒憑沒據的,可不好這麼冤枉小姑娘的?”
“對啊!夏染染同志是沈聿媳婦兒,要是真的懷孕了,生下來就是了,幹嘛要打掉呢?根本沒理由啊!”
沈友德還沒有說話。
陳巧英已經忍不住接過話頭,她看着夏染染,提高了嗓音道:“夏染染,你敢說,你沒有去省城醫院打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