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不過作作妖,怎麼就成了白月光

第84章 不離不棄

  

  「……」

  沈歸靈就站在門外,房間並不隔音,沈謙也沒有刻意迴避,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

  大約猶豫了十秒,沈歸靈擡手叩響了房門,「爸,是我。」

  沈謙擡眸往門外看了一眼,掛了電話,轉頭坐進沙發,「進來。」

  房門推開,沈歸靈慢慢走了進來,他剛輸完液,身體還沒有恢復,臉色慘白如紙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

  沈謙眼中難得露出一抹溫情,點了點旁邊的空位,「不是還沒恢復好?怎麼就下床了?」

  沈歸靈乖乖入座,「我沒事了,剛剛我在外面聽見您打電話,所以……」

  「……」沈謙擡手打斷,直直盯著他的眼睛,「阿靈,你老實說,這次的事你有沒有怪爸爸?」

  沈歸靈搖頭,目光溫和,「爸爸您怎麼會這麼想呢?能替爸爸做事我高興還來不及,隻可惜我還是沒用,沒能留住爺爺。」

  聞言,沈謙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毫無疑問,沈歸靈這個回答讓他十分滿意。

  沈謙多疑,上一次沈歸靈的過敏症沒有發作,他就一直懷疑沈歸靈是不是以為有了老爺子做靠山就翅膀硬了?所以這次刺殺,沈謙故意沒有瞞著沈歸靈,還讓他想辦法留住老爺子。

  而沈歸靈也完成的很好,甚至比沈謙預想的還要好,對於能出色完成任務的孩子,沈謙從不吝嗇誇獎。

  他笑著回應:「誒!阿靈,千萬別這麼說,你這次做的很好,爸爸都看在眼裡,你想要什麼跟爸爸說,爸爸一定好好補償你。」

  沈歸靈眸光微亮,極力剋制眼底的歡喜,搖頭,「我什麼都不要,隻可惜,我還是太心急了,連累了趙叔。」

  「誒?」沈謙看在眼裡,表情愈發和善,「成大事不拘小節,趙平這局棋雖然可惜了,但用來換老爺子對你的喜歡不虧。」

  眼下,沈謙已經收回了對沈歸靈之前的懷疑,在他看來,沈歸靈都已經拿命表忠心了,這也就沒什麼可懷疑了。

  沈歸靈牽動嘴角,「爸您說的是。」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父慈子孝,滿是溫馨。

  「嗡——」

  手機震動。

  沈謙從口袋拿出看了一眼,立刻接通。

  「說。」

  「老闆,找到了。」

  沈歸靈眸光微動,不可察覺偏了偏脖子。

  *

  與此同時,三百公裡之外的襄英。

  大雨肆虐,不過半個小時,雨水就已經漫過了姜花衫的膝蓋。

  距離山溝三十米開外,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舉著手裡的狙擊槍,瞄準了傅綏爾的眉心。

  「老闆,她們掉進了山溝裡,其中一個的腿被卡住了,還有個在想辦法救人。」

  男人聲音低沉,目光陰沉盯著山溝裡兩隻待宰的羔羊。

  *

  病房內,空氣凝結。

  沈謙翹著二郎腿,斯文儒雅的臉上噙著冷笑。

  沈歸靈看了一眼就猜到了他的答案。

  沈謙表面看著儒雅端正,但其實內心極度陰暗扭曲,他一直嫉妒沈璽,恨他就因為是大房嫡出,便理所當然得到了沈家所有的助力,年紀輕輕就爬到了軍司令。

  而他呢,兢兢業業幾十年,好不容易混到了國會議員長的位置,老爺子說舍就舍。

  如今大房就剩下個沈蘭曦,以老爺子對這個嫡孫的偏愛,沈家未來的家主定是他無疑。

  沈謙雖然不曾表露過,但沈歸靈知道,他對沈家家主之位志在必得,他絕不會允許沈家任何一個人威脅他的地位,所以他才一直想方設法想除掉沈蘭曦這個障礙。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沈蘭曦是動不了,但是給沈蘭曦添堵沈謙一定會很樂意。

  傅綏爾是三房的人,如果在這次意外中喪命,以沈嬌的脾氣定然會遷怒沈蘭曦。

  所以,沈謙一定會下殺手。

  沈歸靈慢慢垂下眸。

  沈家人狗咬狗,跟他有什麼關係?

  沈謙默默點了一根煙,氣定神閑吐了一口煙圈,「送她們……」

  「爸。」沈歸靈忽然睜眼,轉頭看向沈謙,「不能殺。」

  沈謙皺眉,捂著電話,目光存疑看著沈歸靈。

  「你說什麼?」

  沈歸靈從容淡定,卻還是透露出一絲急切,「爸!自損一千傷敵五百不可取!」

  沈謙皺眉。

  沈歸靈又繼續說,「爸,她們如果出事老爺子一定會徹查,您部署再周密難保百密一疏,如果殺的是沈蘭曦這個風險賭賭尚可。

  可她們,一個是養女,一個姓傅,頂多就是分走爺爺的喜愛,沈家的實權不可能有她們的份。再則,沈嬌如今與傅家已經撕破了臉,她一個離了婚的外嫁女就算真的討厭沈蘭曦,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去觸及爺爺的逆鱗,這難道不是自損一千傷敵五百?」

  沈謙目光漸深,面無表情審視沈歸靈。

  沈歸靈目光真誠,極力剋制眼中的急切,似乎真的隻是擔心自己的爸爸會做出錯誤的決策。

  良久。

  沈謙哈哈大笑,對著手機說道,「撤退,給她們自生自滅。」

  掛了電話,男人又對著面前的好大兒豎起大拇指,「不錯!針砭時弊。」

  沈歸靈,「……」

  *

  山間密林。

  暴雨拍打著冰冷的槍械順著黑色的槍眼慢慢滴落。

  躲在大樹後的男人掛了電話,收槍轉身走進了雨幕中。

  此刻,深溝的水已經漫到了姜花衫的腰間,傅綏爾因為半躺著,水位已經蓋過了她的肩膀。

  這樣下去很危險。

  傅綏爾茫然望著天空,扯著嘶啞的喉嚨輕輕說道:「杉杉,你走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拖累你的。」

  「閉嘴。」姜花衫木著臉,機械式刨土,兩隻手的虎口隱隱滲皿,黃水摻進傷口又刺又癢。

  「杉杉……你別管我了,你快走吧!你幫我帶句話給我媽媽,就說……」

  「我讓你閉嘴,省點力氣給我蹬腿!」

  姜花衫甩了甩臉上的雨水,憋氣鑽進黃水裡,抱著傅綏爾的膝蓋一點一點往外拔。

  傅綏爾咬牙,一邊哭著一邊用手砸自己的大腿。

  雨水浸入泥土漸漸有了潤滑的作用,姜花衫將手卡進樹樁,抓著傅綏爾的腿一點一點往下拉。

  傅綏爾感覺到了,咬牙彎曲膝蓋,兩人沒有一句溝通,全憑彼此之間的默契。

  雨一直下,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又是一番掙紮,深溝的水已經漫過了傅綏爾的下巴。

  她仰著頭,閉住呼吸,死死抓著身下的泥水。

  忽然!她感覺右腿一陣劇痛,傅綏爾愣了愣,眸光大放異彩。

  「杉杉!我的腿有知覺了!」

  「嘩啦——」

  姜花衫從水面鑽了出來。

  「又沒殘,當然會有知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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