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酸溜溜的爸爸
顧小曼的籃子裡拎著許墨春給的花生。
許硯秋和馮裕安摘了好多花生,上午送來好多,顧小曼當時不在家裡。
剛才吳嫦娥來叫,顧小曼拎著籃子去裝了一些,順帶把沈君瑤給的零食分了一些給許大丫。
顧小曼一邊上樓一邊想,把花生煮一煮,明天晚上看電影的時候可以吃。
前兒那點南瓜籽也曬好了,炒一炒也能吃。
再去弄點大米爆米花。
不知道謝家兄弟兩個能不能去,她要多準備點零食,許家兄妹兩個、馮裕安、金燕……
顧小曼推門而進:「哥,小秋送來的花生。」
顧景元誒一聲:「下午炒。」
賭鬼爹吃過飯就跑了,奶奶正在睡覺。
顧小曼關上房門,在餐桌上看書,顧景元打開收音機。
夏日午後,兄妹兩個一起聽收音機,溫馨又美好。顧小曼來了興緻,找到紙筆,畫了一幅簡筆畫。
顧景元十分喜歡妹妹畫的畫,誇了兩句後收了起來。
沈君瑤回來了,顧家兄妹終於不用再去謝家。
顧小曼下午在家裡看書,教兄長小學高年級知識。顧景元以前跟著妹妹學過,現在複習起來比較快。
等到下午四點多,沈君瑤帶著沈雲清一起上門。
顧小曼去開的門,然後笑起來:「沈校長回來了。」
沈君瑤看著眼前的姑娘,眉眼精緻、目光明亮,看著很討人喜歡。
她笑著回道:「不用叫校長,叫伯母。」
顧小曼誒一聲:「伯母請進。」
沈君瑤先進了屋,沈雲清也跟著進屋。
顧景元聽到動靜出了屋子,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也被沈君瑤要求改口。
兄妹兩個給母子兩個倒水。
沈君瑤掃了一眼顧家,很乾凈。
她將自己帶來的一個包打開:「小曼,最近我不在家裡,他們兄弟兩個受傷了,多謝你和你哥幫我照顧他們。這是我攢的一些布,我沒有女兒,我自己也穿不出去,送給你做兩件衣服吧。」
不等顧小曼回絕,她又打開另外一個包:「這是我之前給雲舟做衣服時,多買的料子。給你哥做一身衣服。」
顧小曼呃一聲:「伯母,雲舟受傷,我有責任,照顧他是我應該做的。」
沈君瑤把兩個包放在桌子上:「一起玩的高興,受了傷,怎麼能怪別人呢。是他自願的,與你無關的。」
顧小曼品了品,她覺得沈君瑤跟她母親林老太太不太一樣。
林老太太明晃晃地批評她不懂事,沈君瑤說個人自願,不賴別人。
這母女兩個,像兩個極端,誰也撼動不了誰。
沈雲清見場面冷清下來,打圓場道:「小曼,聽說你手藝好,這布在你手裡才是遇到了伯樂呢。」
顧小曼笑起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伯母。」
沈君瑤笑著回道:「不用謝,晚上去我家吃飯嘛?」
兒子下午一直在家裡心不在焉的,小兒子告訴她,我哥想小曼姐姐了。
顧小曼笑了笑:「伯母,我就不去了。明天晚上聽說要放電影,到時候我朋友們都過來,我準備點東西。」
沈君瑤什麼都沒說:「要放電影嗎,那真不錯。」
「是呢伯母,叫《南城舊事》,聽說還挺好看的。」
沈君瑤笑道:「那我到時候也去看看,這故事講的什麼啊?」
顧小曼開始跟她說電影,沈君瑤讀書也多,見識非一般婦女能比。
二人在一起竟然也能說起來。
沈雲清十分吃驚,他媽尋常很少跟人聊這麼多。
沈君瑤也很吃驚,她沒想到顧小曼懂這麼多,天文地理古今中外,金融工業外貿,什麼她都接得住。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兒子一天到晚老惦記這個姑娘。
顧小曼知道多少說多少,實話實說,不吹牛不藏拙。
二人聊了將近兩個小時,沈君瑤約顧小曼明天晚上一起看電影。
顧小曼欣然答應:「伯母,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看看京城四合院和我們這生活區大院有什麼區別。」
沈君瑤笑起來:「是呢,我有時候也在想,這世上的人千般種人,又有什麼區別,難道還能有千般種性格不成?很多人說我孤僻,我想總有人跟我一樣的吧。」
顧小曼哈哈笑:「伯母,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很多人說我是母老虎,我想總有人跟我一樣的吧。」
沈君瑤也笑得眯起眼睛:「你說得對,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跟你說話真讓人高興,你能接納別人的與眾不同。」
顧小曼笑眯眯回道:「伯母,跟你說話我也很高興。過日子嘛,高興就好,我管別人怎麼看我呢。」
謝家爺兒三個做夢都沒想到,沈君瑤和顧小曼聊天上癮了。
第二天上午,她拿著自己的書去找顧小曼,把兩個兒子丟在家裡。
她一個人在顧家坐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又跑了一趟。
晚上吃過了飯,她在廚房刷碗,謝文哲端著茶杯站在門口:「今天學校往我辦公室打了電話,雲清考上了。」
沈君瑤哦一聲:「我知道了。」
謝文哲酸溜溜道:「你對我都沒這麼上心。」
沈雲瑤一愣:「什麼?」
謝文哲低頭喝茶:「沒什麼。」
沈君瑤繼續刷碗:「有話就說。」
謝文哲直接道:「你別去顧家了,不然回頭人家要說顧家人諂媚。」
沈君瑤刷碗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繼續:「我管別人怎麼說呢。」
謝文哲一噎:「他們還在上學呢,等上完學再說。」
沈君瑤把碗沖乾淨,往碗架子上放:「我去找小曼,是因為我和小曼說得來,跟雲舟沒關係的。小曼懂得多,說話有意思,比我那些同事有意思多了。」
謝文哲腳指頭都不相信:「你們娘兒兩個都一樣,喜歡這種小辣椒。」
沈君瑤擦擦手:「人家那叫真性情,雲舟去不了,我去兩趟,也能幫忙帶帶話。」
謝文哲嘖一聲:「從古至今,你是頭一個幫兒子談戀愛的人。」
沈君瑤把擦手的毛巾掛好:「跟你說不通,你現在已經成了個蠹蟲。」
謝文哲不服氣道:「我蠹蟲怎麼了,我對黨忠誠、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