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他心裡一直喜歡的是你啊，從跟你做交換生的時候開始，他就喜歡上了你了，那會兒他還不知道你是霍家女兒，懂嗎？」

　　她說完，就把手中的子彈殼拋給了霍晚晚。

　　霍晚晚微微一頓，接過子彈殼，眼底疑惑：「你什麼意思？」

　　冷夕洛靠在機車上，語氣平靜得像在彙報任務：

　　「三年前裡約行動，行動絕密，楚昭為了救人，而我作為戰友，為了營救他，兩人都中槍了，但他運氣不太好，中的那顆子彈裡面有神經毒素。」

　　她說完拉開自己的衣領，鎖骨上還遺留著當年為楚昭擋子彈的傷疤……

　　霍晚晚聽見這個消息不由呼吸一滯，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冷夕洛的兇牌和楚昭的子彈殼都刻有同樣的編號。

　　原來，它真的是一種紀念品，又或許……

　　楚昭一臉驚訝：「夕洛，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能有什麼不知道的？雖然你跟你的單位想隱瞞所有人，也包括霍大小姐是嗎？」冷夕洛沒好氣問他。

　　「……」楚昭緊握雙手，沒回答，當時他真的認為自己很快就會死，所以才不想拖累所有人，當然也包括自己喜歡的女人了。

　　所以才毅然決然的跟她提出了分手，也讓她誤會了三年。

　　冷夕洛繼續說：

　　「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個月，而他不想就這麼死了，主動請求，轉入地下偵查，並且不聯繫任何人，所以他跟你分手，一是怕你被牽連，二是……」

　　「這傻子覺得自己快死了，不想耽誤你。」她瞥了眼楚昭再說。

　　車庫一片死寂。

　　楚昭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後來我們的人終於找來了解毒劑，但副作用是失憶一年，等我恢復時，你已經早回到了國內。」

　　霍晚晚強忍著心裡的酸楚，死死盯著他：「那你任務結束之後，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

　　他苦笑，「我當時……」

　　「當時什麼？」

　　「晚晚，我當時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你又因為夕洛誤會我，後來覺得時間過去那麼長了，我想你應該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還有，你是霍家大小姐，而我父母隻是江家的死侍，我拿什麼配你？」楚昭苦澀笑了笑，終於說出了心裡的全部想法。

　　霍晚晚咬牙：「所以你就替我做完了決定？憑什麼？又把我當成什麼？」她猩紅了眼眶，繼續發洩著心裡的不滿：

　　「既然覺得你配不上我，既選擇了放手，那你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麼？」

　　「我……」楚昭被她的連番逼問得啞口無言。

　　冷夕洛無奈搖頭，再插話：

　　「我替他回答吧，這傻子就從來沒放下過你，但又不敢來找你，這次因為調查沈墨父女，才有機會，然後又打聽你現在還單身，估計心裡都樂開花了！

　　這傻子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不然你以為你會這麼安全，沈墨早就想綁架你了。」

　　霍晚晚聽見這些，雖然心裡有氣，但好受了很多……

　　楚昭感激的看了冷夕洛一眼，深吸了口氣說：「晚晚，我承認自己做錯了，不應該不尊重你，更不應該讓你誤會還隱瞞你，我能重新再追求你一次嗎？」

　　「……」霍晚晚哼了聲，沒說話。

　　「霍大小姐，你要是還不相信，可以看看他的筆記本夾層，看看他的錢包，還有他辦公室抽屜裡，全是你的照片。」冷夕洛繼續推波助瀾。

　　楚昭一臉尷尬又震驚：「你怎麼連這個都……」

　　「職業習慣罷了，好了，真相大白。」冷夕洛勾唇，說完轉身跨上機車，「我先去沈家老宅，你們慢聊。」

　　霍晚晚突然叫住她：「夕洛，你為他做了這麼多，真的捨得嗎？」

　　冷夕洛戴頭盔的手頓了頓，回眸一笑：

　　「你別想太多了，我跟他隻是單純的兒時玩伴，現在的戰友關係，記得在裡約的醫院裡，他高燒昏迷時一直喊你的名字。」

　　隨即，發動機轟鳴，「何況，我冷夕洛，從不撿別人剩下的。」

　　她的聲音格外清晰，機車咆哮著衝出去，尾燈在車庫拐角劃出一道紅痕……

　　車庫重歸寂靜。

　　楚昭深吸一口氣：「晚晚，我……」

　　「楚昭，不要以為解釋清楚了誤會，我就會原諒你？你知道我這三年怎麼過的嗎？」她攥緊子彈殼，

　　「我以為你移情別戀，以為是我哪裡不夠好，甚至去學射擊、學格鬥，就為了能像冷夕洛一樣站在你身邊！」

　　楚昭心臟狠狠一揪：「對不起。」

　　「現在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她冷笑，「你瞞著我中毒，瞞著我去執行任務，連分手都隻用一條簡訊！」

　　她猛地將子彈殼砸在他兇口，還用腳踹他。

　　「晚晚！」楚昭一把抱住她，任她拳打腳踢也不鬆手，「我錯了，你要怎麼罰我都行……」

　　霍晚晚掙紮的動作漸漸停下。

　　「放開。」她聲音悶悶的。

　　「不放。」

　　「我數到三。」

　　「你數到一百也行。」

　　「……」最終，霍晚晚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才掙脫出來。

　　「聽著。」她整理好衣領，強裝冷靜，「我現在也沒空談感情，神樹案結束前，我們隻能是同事。」

　　楚昭眼底的光黯了黯，卻還是點頭：「好，那你答應我，可以再……」

　　「看你表現」。」她眼底糾結了下回答，轉身拉開車門的時候，突然再說：「如果以後，你再敢不解釋，玩消失……」

　　「不會。」他斬釘截鐵，「這次就算死，我也死在你面前。」

　　「哼……」霍晚晚的手止不住一抖，隨即車門重重關上，車子劃出一道殘影，衝出了地下室。

　　後視鏡裡，男人站在原地，肩線筆直如槍。

　　而霍晚晚心裡比誰都清楚，冷夕洛表面上裝得滿不在乎，一副瀟灑模樣，其實她很喜歡也很在乎楚昭，否則怎麼可能掌握一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內心想法。

　　這一點，在她心裡泛起了疙瘩……

　　提親前一日。

　　霍家別墅，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書房，霍青靈跟霍衍開完會之後，臨時拉著玉錦來這裡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