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後，霍晚晚又走進一旁的滿是灰塵的桌面上，拿起一本沈墨的手寫筆記仔細看了起來……

　　「嗚嗚……」手機突然震動，是楚昭的消息彈出：【晚晚，我們的人在天師協會密室發現了壁畫，樹榦刻有坐標：北緯31.47】。

　　她手指顫動了下，立刻回復：【沈家地下室也有神樹壁畫，可能……】

　　隻是還沒等回復完，耳麥裡突然響起池淼淼急促的警告：「小心，好像有人觸發了院外感測器！」

　　幾乎同時，霍梟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腰間。

　　昏暗的走廊盡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誰？」

　　「我。」門被推開，冷夕洛站在光影交界處。

　　三人短時間沉默，空氣瞬間凝固。

　　霍晚晚注意到她領口若隱若現的金屬軍牌，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你來得剛好，既然國際刑警到了，那這裡交給你，我得去盯著某個不省心的特工。」

　　霍梟打破沉默，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突然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氣氛再次變得沉悶了起來，片刻後，冷夕洛首先打開沉寂：

　　「你查得怎麼樣了？」

　　霍晚晚抿了抿唇反問：「你怎麼會來這兒？」

　　她晃了晃手中的檔案袋：「楚昭特意讓我送資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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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經走出地下室的霍梟，按下耳麥：「你那邊資金追蹤有結果了？」

　　池淼淼沒理會他的問題，癟嘴：「怎麼出來了，留下晚晚夕洛兩人，那她們還不得尷尬死？」

　　「她們遲早都要面對這一天，還不如早點尷尬，別廢話了，快說？」

　　耳麥裡傳來輕笑：「我已經搞到青銅樹賬戶的最終流向的信息，不過……」

　　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得用你保險櫃裡的戰國刀幣來換這個情報。」

　　「癡心妄想，自己另想辦法。」霍梟冷哼一聲，正準備上車，卻在門口與匆匆趕來的楚昭擦肩而過。

　　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楚隊長來得夠及時的？」

　　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低笑：「咳，我們那邊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讓夕洛送資料過來，見到她了嗎？」

　　「你是想見她，還是想見晚晚？」霍梟眼底含笑。

　　「先不跟你說了，她們在地下室吧，我自己去找。」楚昭直接不回答他的問題，趕緊先離開了。

　　霍梟搖了搖頭，這小子，看起來比較木納，女人緣還挺好，隻是冷夕洛和霍晚晚可都不是善茬，你小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地下室裡。

　　塵埃在光束中浮動，冷夕洛將衛星照片平鋪在桌上，語氣平靜得像在彙報工作。

　　「這是，摩洛哥傳回的影像。」

　　霍晚晚眸光微眯，上前一步：「這個紋章……好像是青銅神樹的樹冠？」

　　「是的，目前了解到的線索，沈清荷的買家是北非軍火商，但更值得注意的是……」

　　冷夕洛指著照片邊緣的一個黑影，話還沒說完，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

　　「等等。」楚昭的聲音先至，人隨後踏入地下室。

　　兩人不由微微一怔，心思各異。

　　霍晚晚目光從照片上移開，落在楚昭身上，他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顯然是剛結束任務就趕了過來。

　　冷夕洛的視線也在楚昭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收回，將軍牌重新塞回衣領，神色如常：「楚隊，資料我已經送到了。」

　　楚昭點頭，目光卻落在霍晚晚身上：「晚晚，你這邊有什麼發現？」

　　霍晚晚抿唇，將照片推向他：「青銅神樹的樹冠紋路，和密室的壁畫一緻。」

　　楚昭接過照片，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兩人同時一頓，又各自收回手。

　　冷夕洛站在一旁，唇角繃緊，卻什麼都沒說。

　　「這個買家……我們之前追查過，是『上帝之眼』的武器供應商。」楚昭低頭查看照片，眉頭微皺。

　　「沒錯，但更關鍵的是，他們最近購入了一批隕鐵晶石，成分和青銅神樹上的鑲嵌物吻合。」冷夕洛接話，語氣冷靜。

　　霍晚晚擡眸：「所以，沈清荷是想用神樹做什麼？」

　　冷夕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楚昭，像是在等他開口。

　　楚昭沉默片刻，從內袋掏出一枚子彈殼，放在照片旁邊，彈殼底部的刻痕與照片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三年前，裡約任務，我們追查的走私案，最終目標也是青銅神樹的殘件。」他低聲解釋道。

　　冷夕洛的眼神微微一動，但很快恢復平靜：「當時的情報顯示，有人試圖用神樹的隕鐵晶石製造神經幹擾武器。」

　　霍晚晚聽不進他們之間的交談，看著那枚子彈殼，突然想起以前交往的時候，當時他說是「演習紀念品」，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神樹的存在？」她收回思緒，輕聲問。

　　楚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想解釋什麼，但最終隻是點頭：「是。」

　　冷夕洛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突然轉身：「資料已經交接完畢，我先回辦事處彙報。」

　　「夕洛。」楚昭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卻沒回頭：「還有事？」

　　楚昭沉默了一瞬，說道：「注意安全。」

　　冷夕洛的背影微微一頓，隨即邁步離開，腳步聲在空蕩的地下室裡格外清晰。

　　霍晚晚看著她的背影，又看向楚昭，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楚昭察覺到她的異樣，低聲問：「怎麼了？」

　　「你們之間……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她擡眸，眼神複雜。

　　楚昭的呼吸一滯，半晌才開口：「晚晚，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

　　「而是不能說？我明白，辦案守則嘛。」她打斷他，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楚昭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側身避開。

　　「我先回學校了。」她說完，將照片塞進檔案袋，轉身走向樓梯。

　　楚昭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手指緩緩收緊，昏暗的地下室裡，隻剩下他一個人，和那枚靜靜躺在桌上的子彈殼……

　　等他追出沈家老宅時，霍晚晚的車早已絕塵而去，楚昭攥著那枚子彈殼站在暮色裡，身後傳來冷夕洛平靜的聲音：

　　「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