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景川嗓音頓了一下，看向她，「不是說好不再提以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嗎？」

　　「以前確實是我疏忽了你，我混蛋，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可我沒辦法回到過去，我也改變不了自己曾經混蛋過的事實。」傅景川看著她道，「但是時漾，我們可以抓住未來，你說的那些，我們都可以做到的。隻要你願意放下過去，我們可以幸福的。」

　　明明是很冷靜理性的回答，明明他說得都對，時漾卻莫名地更難過。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他冷靜理性地和她分析因果利弊和展望未來。

　　他們永遠都沒辦法處在同一頻道上。

　　在傅景川眼中，她可能就是和祥林嫂一樣，反反覆復提及這些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他們現在沒辦法走到一起，也是因為她永遠揪著這些過去不放，可是即便她兩次提起，他們之間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除了畫餅，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裡，她從來沒有發現會和那兩年婚姻有什麼不同。

　　如果複合隻是回到那兩年，那複合的意義是什麼？

　　時漾甚至後悔和傅景川提起這些想法，她覺得她就像個跳樑小醜，除了顯得她不識擡舉反反覆復要揪著這些過去不放讓人厭煩以外，其實這樣的溝通毫無意義。

　　她眼中越積越多的淚水以及她臉上的傷心讓傅景川心裡一緊，搭在茶杯上的手也微微一頓，他起身走向她，剛要伸手要碰她，卻突然被她一把推開。

　　似乎隻是一個本能的推拒動作。

　　反應過來的時漾倉促道歉：「對不起我……」

　　但嗓音又哽咽住，她尷尬擡頭沖他笑笑：「對不起，是我強求了……」

　　說完推開傅景川就要走，傅景川伸手要拉她，但已被她用力揮開了手，沖了出去。

　　傅景川面色一變，趕緊追了上去。

　　時漾隻覺得難受異常，隻想找個地方喘口氣，她沒有理會傅景川，人一揮開傅景川便匆匆拉開了包廂房門，甚至來不及看路，門一拉開便匆匆沖了出去，沒想著與來人撞上了，「啪」的一聲響，是文件夾落地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時漾連聲道歉，低頭要幫忙撿東西，但熟悉的聲音已經響起，「漾漾？」

　　久違的熟悉聲讓時漾撿文件的手一頓，不可置信擡頭。

　　許久沒見的林珊珊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林珊珊的頭髮長了很多，身上穿著深色的職業套裝，人看著和以前一樣，神采奕奕。

　　時漾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

　　「珊珊。」她哽咽著叫了她一聲，人已經起身，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林珊珊從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黏稠，和之前的客氣抱歉完全不一樣，鼻子也不由一酸，張臂緊緊抱住了她。

　　「漾漾，你回來了？」林珊珊哽咽問道。

　　「嗯，我回來了。」時漾哽咽回，緊緊抱著她，「你還好嗎？」

　　「好著呢。」林珊珊嗓音也是控制不住的哭腔，「想死我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對不起……」

　　時漾不停和她道歉，難過的情緒和遇見她的驚喜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