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雪站在那裡,生著悶氣,她說:「我要離開魔界。」
「可能不行。」魔月蓮說道,「我在想一航說的話,他說得對,如果你落入了我的敵人手裡,那對我的危害就大了,特別是像你這種靈力體的女子。可讓我娶你,我也不願意。」
「不願意最好,那放我走。」白霜雪說道。
「我想想,不如,你先呆在我身邊,作一個侍女,如何?會不會覺得委屈了你?」魔月蓮問道。
「當然,我什麼也不想做,我隻想去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白霜雪說道。
「你什麼也不用做,隻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魔月蓮笑道,「蜜兒,帶雪兒姑娘到她的房間去。」
一個少女出現在魔宮裡,她對著白霜雪福了一禮說:「雪兒姑娘請跟我來。」
白霜雪看了一眼魔月蓮,他正看著魔宮的某處,似是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不放她走,她可以自己想辦法走。
想到這裡,她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她跟著蜜兒一起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蜜兒帶著她經過一個小花園,來到一個環境清幽的小院子,她說:「雪兒姑娘,這裡就是你的住處,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和我說,我會為你準備。」
「謝謝蜜兒姑娘。」白霜雪說道。
蜜兒對著她福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
她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她在等天黑了,就化為一團黑煙從這裡遁走。
她聽到院子裡有腳步的聲音,還有人在低聲說著話。
「他會不會在寢宮裡?」一個男人低聲說道。
「別點火,會被人發現。」另一個男人急聲阻止道。
「我們可以在月圓之夜襲擊他,那是他功力最弱的時候。」一個男人說道。
「雖說是他功力最弱的時候,可他是魔尊,也不能小覷。」另一個男人說道。
「放心吧,我這裡準備了十餘個高手,可以先擒住他,再廢了他的功力,最後他的命就是我們的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一些激動。
「還要仔細想想是不是有紕漏,此舉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另個男人冷靜地說道,「在子時下手,可保萬無一失。」
「好,就這樣定了,走吧。」
兩個男人匆匆離開了這個小院子,白霜雪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兩個男人一定不知道她住進了這裡。
所以他們才會來這裡商量刺殺魔月蓮的事,她該不該告訴魔月蓮這件事?如果不告訴他,他可能會因此而喪命。如果告訴他,他會相信嗎?
白霜雪悄悄走出房間,她順著院子向前走去,她經過書房,書房裡空無一人,她想,可能他在卧室裡。
她走到書房旁邊的房間,她輕輕敲了一下房門,她沒有聽到聲音,她推門而入,一股馨香溫熱撲面而來。
魔月蓮剛從水裡站了起來,身上不差一物,正背對著她,她臉一紅,想退出房間。
魔月蓮一揮手,房門砰地一聲在白霜雪身後關住了,她嚇得心裡一跳。
他已經淩空抓了一件長袍裹在了身上,轉身看著白霜雪,她被他冷眼看著,隻覺窘迫不已,她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我不知道這裡是你的浴室。」白霜雪立即道歉。
魔月蓮一言不發,他從水池裡慢慢向上走著,白霜雪看著他長發正濕淋淋地披在身後,臉上還沾了一縷黑髮,讓人看了隻覺有著無盡的誘惑。
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垂下眼簾,她喃喃地說道:「我……我可以走了嗎?」
「上哪兒去?」魔月蓮冷冷地問道。
「回自己的房間。」白霜雪說道,她隻覺現在再呆在這裡,氣氛特別尷尬。
「你不是在找我嗎?」魔月蓮問道。
白霜雪這才想起,她聽到的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她擡眼看著他,剛沐浴的他少了白天的帝王霸氣,有著一種魅惑的妖嬈。
「我……聽到了一些消息,有人想害你。」白霜雪結結巴巴地說道。
「哦?是誰?」魔月蓮問。
「隻知道是兩個男人,他們商量帶十幾個高手,先用什麼東西把你擒住,說月圓之夜你的功力最弱,他們準備在子時動手。」白霜雪說道。
「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魔月蓮問。
「我在房間裡,他們以為我那個院子沒有住人,所以在院子裡商量這些事,我就聽到了。」白霜雪說道。
白霜雪說完,魔月蓮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們之間離得很近,他呼吸的氣息,都撲灑到了她的臉上,她微微後退一步,後背已抵在了門上。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白霜雪紅著臉問道。
「這裡很熱嗎?」魔月蓮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你的臉這麼紅?」
「這裡很熱。」白霜雪訕訕地笑道,他為什麼靠這麼近?
利一航不是說他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嗎?還說他內心純凈,是一個外表不羈,內心有原則的男人。
「你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你想要什麼賞賜?」魔月蓮轉身向浴池邊走去。
「我不想要什麼賞賜,如果魔尊能放我離開,就是對我最好的賞賜。」白霜雪說道。
「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換一個條件,金、銀、珠寶、鑽石、豪宅、權勢,這些我都可以給你。」魔月蓮說道。
「我什麼也不想要。」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空間裡的寶貝還少了嗎?至於權勢,她根本不感興趣,她怎麼會想要權勢呢?
「雪兒,過來,陪我喝一杯茶。」魔月蓮坐在桌子前,給自己和她倒了一杯茶。
她坐在他的面前,她淺啜一口茶水,茶水芳香四溢,她忍不住贊道:「好茶。」
魔月蓮笑道:「你也喜歡這種茶?」
「是,芳香四溢,喝了口齒留香。」白霜雪笑道,「我原來也喜歡采一些花瓣,曬乾做成花茶,喝了不僅可以養顏美容,還可以讓人身體生香。」
她說完,眼睛一瞟就看到了長袍散開,他兇前春光乍現,她臉微微一紅,立即垂下眼簾,她笑道:「現在的魔尊和白天的魔尊不太一樣。」
他淡淡一笑:「有何不一樣?」
「白天更像一個帝王。」白霜雪笑道。
「如果晚上獨處還要像一個帝王,不是太累了嗎?」他笑道。
「原來白天隻是戴了一個面具。」白霜雪笑道。
「身處高處,必須要學會戴上面具,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隱藏起來,不動聲色,這樣才可以活得更久。」他說道。
「高處不勝寒。」白霜雪笑道,「為魔尊長壽幹一杯。」
她拿著茶杯碰了一下他手中的茶杯,他笑道:「你身上帶著一些江湖習性,也許這正是你的迷人之處。」
「在人間遊歷了很長時間,又去了很多種族,像妖界、月族、魔族等等,我認為人生在於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這種自由,我一直沒有得到過。」白霜雪笑道。
「跟我比起來,你要自由得多。」魔月蓮笑道。
「那是,至少我不用操心魔族百姓的生活,不用擔心他們衣食住行。」白霜雪說道。
「我心裡有些慶幸一航把你送到我身邊,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給我展現了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魔月蓮笑道。
「我可不喜歡利一航,他功利心太強,在極寒之地,他一直想讓我儘快治好身體衰老的癥狀,我以為他是作為一個朋在友在關心我,可現在看來,他隻是為了儘快把我當成祭品獻給你。」白霜雪說道。
魔月蓮聽罷,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原來我在他的眼裡隻是一件可以隨時送出去的死物。」白霜雪說道,「現在再看以前的事,可以看得很明白。」
「開始他關心你,你以為他是把你當成朋友,為了照顧你?」魔月蓮笑道。
「是這樣,現在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別人眼裡,可能自己不值一提。」白霜雪說道。
「他為我辦事,我給他權勢和財富,我和他的關係很對等,所以能相處得很好。」魔月蓮說道,「而你們除非是有愛戀的情份,否則,沒有利益的捆綁,如何能夠長久?」
「在你的眼裡,隻有利益嗎?」白霜雪問。
「世間萬事萬物,皆是這樣,隻要你用心去看就可以看明白。」魔月蓮說道。
「你會對一個人動情嗎?」白霜雪問。
魔月蓮搖了搖頭,他笑道:「感情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讓人心動,可卻產生不了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對於我來說,感情可要可不要,我尚沒有遇到讓我心動的女子。」
「那你喜歡男人?」白霜雪問。
「不喜歡。」魔月蓮說道,「我隻想讓百姓過得好,他們能吃飽飯,能安居樂業就可以了。」
「你是一個冷皿的好帝王。」白霜雪總結道。
「這樣說,是表揚還是貶低?」魔月蓮笑道。
「沒有感情自然就是冷皿了,可為百姓謀福祉,又是一個好帝王。」白霜雪說。
這時,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房門被人砰的一下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