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信族的人，過去發生的事情，我都會知道。」夜信淡淡地笑了笑。

　　他的神情淡定，讓她的心裡越發的不好受。

　　他是在故作鎮定嗎？他心裡很痛苦，可他卻不想表現出來，讓她為難，是嗎？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會情緒失控。

　　「魔尊和聖女已經達成了協議，你想知道他們是如何定的協議嗎？」夜信拿起面前的茶壺給白霜雪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裡。

　　她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你神情如此緊張，看來，你是真的愛他。」夜信苦笑道。

　　「是嗎？」她喃喃地說道，她心裡是很緊張，聖女長相出眾，又是信族的頭領，他和魔月蓮如果在一起，對於魔月蓮的幫助將會是很大。

　　魔月蓮為了統一魔界，難保不會接下聖女拋出的優渥條件，也許是聖女想嫁給他，必竟魔月蓮長得很好看，全身散發出優雅的帝王氣息。

　　「魔尊已經答應了聖女，在下月月圓之夜迎接聖女為魔後，聖女將幫助魔尊一統魔界。他們二人成親，真是天作之合，強強聯手。」夜信說道。

　　白霜雪聽罷，心裡一痛，她是比不過聖女，各方面都比不過她，她沒有辦法幫助魔月蓮一統魔界，也沒有辦法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給魔月蓮。

　　她對於魔月蓮來說，隻是一個女人，而這個世間，女人最多，他是魔界的頭領，隻要他勾勾手指頭，會有大把的女人想投懷送抱。

　　她隻覺自己一無是處。

　　她雙手捧著茶杯，看著茶杯裡的茶水，茶水正微微地盪出一圈圈的水紋，她的情緒波動很大，心亂如麻，她隻是坐在那裡隱忍著，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情緒。

　　「我在這裡會呆三年才能回到族裡，經過族人同意後，我可以進入世間，你願意等我嗎？」夜信問道。

　　「你不是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了嗎？」白霜雪喃喃地說道，她以為自己會嫁給魔月蓮，她以為魔月蓮對她會一心一意，不會變心，是她高估了自己。

　　世間想嫁給魔月蓮的女子太多，不管是美的、醜的、強的、弱的女子，都如飛蛾撲火一般向魔月蓮撲過去。

　　「我並不在乎你的過去，我隻是在乎，我們在一起後的將來。」夜信說道。

　　白霜雪苦笑著，她說：「如果感情可以施捨，我想，我會和你在一起。可我並不想這樣，我愛你的時候，是真愛，不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了，對不起，夜信。」

　　「難道你心裡隻有他嗎？」夜信問道。

　　「是。」白霜雪答道。

　　「現在可能你的心裡有他，可以後呢？過了幾年後呢？你會忘了他，到時我相信你會重新接受我。」夜信說道。

　　「也許吧。」白霜雪喃喃地說道，她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接受夜信，她現在無法說出未來發生的事情。

　　「白姑娘，我來接你了。」小路站在在遠處嚷道。

　　「好，我馬上就來。」白霜雪站了起來，「夜信，你好好保重，我走了，希望有緣再見。」

　　她說完，匆匆向小路跑去。

　　他們坐在巨鷹身上就向天空中飛去，到了空中，白霜雪的情緒如絕堤的河堤，淚水傾瀉而下，她無聲的哭泣著，小路扭頭就看到了她正在垂淚。

　　「白姑娘，有些事並不如想像的那樣，未來總是美好的。」小路笑道。

　　白霜雪將臉上的淚水擦乾，苦笑道：「謝謝。對不起，在你面前失態了。」

　　「女人就是水做的，身上儲存的水太多了，就要從眼睛裡流出一些來。」小路笑道。

　　巨鷹馱著他們回到了四合院裡，白霜雪走了下來，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她走進房間。

　　魔月蓮正坐在房間裡，一動也不動，他正想著心事，連白霜雪進屋，他都沒有發現。

　　「魔尊和聖女談好了嗎？」白霜雪雖然從夜信口中得知了他們達成的協議，可她還是想從魔月蓮口中得到確認。

　　「嗯，是談好了。」魔月蓮淡淡地笑了笑，臉上帶著他往常的表情，無喜無憂，情緒沒有很大的起伏。

　　「魔界可以在魔尊手裡一統天下嗎？」白霜雪笑道，條件是他要娶聖女？後面半句，她沒有問出來，她想讓魔月蓮親口告訴她。

　　「可以。」魔月蓮答道。

　　「條件是什麼？」白霜雪目光灼灼，看著魔月蓮的表情，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

　　他說：「條件就是……」她瞪大了眼睛，豎著耳朵聽著，就怕錯過了最重要的信息，至少對於她來說，這些是很重要的，「條件就是魔界和信族互利互惠。」

　　他說道。

　　「如何互利互惠？」白霜雪逼問，如果他娶信族的聖女，算是魔界和信族互利互惠的話，魔界頭領和信族的頭領成親，成為了一家人，魔界和信族當然會互利互惠了。

　　「這個就需要以後再說了，至於如何互利互惠，我們沒有具體的討論。」魔月蓮笑道。

　　「你說的意思，是魔界和信族有貿易往來，共謀繁榮？」白霜雪問道。

　　「是這樣。」魔月蓮說完，站了起來，他說：「我在這裡坐了好一會，等你回來，我需要出去走一走，透透氣。」

　　他說完走了出去，白霜雪看著他的背影，他現在對她如此不耐煩了嗎？她惹他心煩意亂了嗎？

　　他不想告訴她，他要娶信族聖女的事情，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告訴她？是因為他曾經答應了她，隻愛她一個人嗎？

　　她垂下眼簾，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隻覺茶水比往日苦澀許多，有如冬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

　　魔月蓮走了一圈後，他回到房間，看到白霜雪正獃獃地坐在那裡，他笑道：「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回魔界。」

　　「好。」白霜雪笑道，他們從信族出來，坐著馬車，白霜雪看著空中浮著的白色的盒子慢慢消失在空中，直至完全看不見了。

　　「原來我們能來這裡，真是聖女指引而來。」她喃喃地說道，她身後沒有人回答，她扭頭就看到魔月蓮正閉著眼睛靠在馬車壁上休息。

　　他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的心裡無端難受起來。

　　是不是因為她在這裡，成了他和聖女之間最大的阻礙？他是光，她是煙，因為她剋制他，他不得不留下她，可他為了一統魔界，又需要聖女的幫助，他要娶聖女，聖女才會幫助他。

　　他在左右為難嗎？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情緒給壓制下去，也許她悄悄地離開他，成全他和聖女，他會高興吧。

　　她會到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地方，度過她的餘生，他會達成他的心願，一統魔界，他也會和聖女成親，而她消失不見，也不會有人再拿著她來威脅他，用她剋制他。

　　想到以後、將來，她心情莫名輕鬆了起來，她認為自己這個決定真是英明無比，她總算是聰明了一次，她也有聰明的時候，並不是一直傻。

　　她輕輕地靠他的胳膊旁，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隻想記著他的樣子，記得他的香味就可以了，這些記憶可以讓她回憶很久。

　　馬車正在緩緩前行，如同碾壓在她的心上一般，就讓她的心變得更硬一些，這樣，她才可以頭也不回的離開魔界，離開他。

　　馬車帶著他們回到了魔界，魔月蓮就忙著進了書房，白霜雪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她向外走去，她看了一眼書房，裡面站著很多人，似都在聽著魔尊的安排。

　　她擡腳向外走去，她走出魔宮，她記得魔界和人間的屏障，她向著那個方向走去。即使身上沒有靈力，她也可以憑藉自己的雙腿走出魔界。

　　她擡眼就看到一個醒目的招牌：「靈獸店」，雖然自己有無比的決心，可以走出魔界，可是能用更快更好的方法，隻用錢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不去做呢？

　　她腳步一轉，便走進了靈獸店。

　　一個中年男人熱情的迎了過來，「姑娘想看看什麼靈獸？」

　　「來一隻老虎。」白霜雪說道。老虎是森林之王，和魔月蓮一樣是頭領，就當是魔月蓮馱著她，把她送出了魔界。

　　「好，姑娘是要地虎、天虎、水虎、火虎？」老闆繼續問道

　　「這麼多種類？能跑的，能跑得很快的，又很兇猛的那種老虎，你幫我挑一隻吧。」白霜雪說道，「對了，不需要用靈力駕禦的老虎。」

　　她想起自己的靈力全無，如果用靈力，她根本無法坐著老虎出去，還可能被老虎給吃掉。

　　「那我幫姑娘挑一隻龍虎，它可以飛天，可以入地，可以遊水，可以避火。隻是價錢貴一些，姑娘認為怎麼樣？」老闆說道。

　　「好，就選龍虎。」白霜雪說道，她拿出一個紅寶石遞給老闆，「老闆，你看這個紅寶石可是能買隻龍虎了？」

　　老闆拿著寶石對著光亮看了看，紅寶石的光澤柔潤，他笑道：「足夠買龍虎了。」

　　他說完，取出一個項鏈遞給白霜雪，「先滴一滴皿到項鏈上，讓它認主，然後姑娘想坐著它飛行，它就會出來，隻要姑娘想讓它做的事，它都會隨姑娘心意，因為簽定了主僕契約，可以互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