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衆人各有各的心思。
場内卻依然在持續不斷地掀起陣陣旋風。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淡漠的聲線在旋風的呼嘯中輕輕傳來。
刀疤震驚地看着眼前的瘦弱男子。
僅憑那種身闆能夠和自己對了這茫茫多的拳就已經足夠讓自己震驚了。
然而不可思議是這個面具男似乎在這種對攻之下還遊刃有餘地嘲諷自己。
這份殘酷的現實擺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這單單隻是一個噩夢該有多好。
那股潛藏在心底的恐懼感随着對方仍然在提升的拳速而漸漸變為了絕望。
自信滿滿的複仇戰居然變成了自己被單方面的碾壓。
這仿若雲泥之别的實力差距将身為拳王的驕傲徹底粉碎。
兩人揚起的拳風也仿佛利刃一般割過身軀。
對面不斷提高的拳速已然讓自己變為了被動防守。
同時難以脫身。
“砰砰砰......”
數不清漏過了多少記拳頭。
而這每一記拳頭如榔錘一般快速地敲擊着堅實的肌肉。
每一次敲擊,繃實的肌肉就松動了一分。
直到。
“轟!”
如巨山崩塌一般,刀疤那肉山之身轟然倒地。
地面随之揚起無數的灰塵。
敗了!
刀疤徹底地敗了!
全場寂靜!
原本狂熱的氛圍在一瞬間靜如止水。
靜的仿佛能聽得見銀針掉落的聲音。
仿佛每個人都還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現實之中。
“啪啪。”
不知誰率先鼓起了掌。
猶如點燃了炸藥堆。
響動震天的呐喊和掌聲席卷全場。
觀衆的熱情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他們在今晚見證了曆史!
刀疤躺在地上,兇膛上不斷地傳來陣陣的疼痛。
然而臉上卻露出了無比純真的笑容。
終于被打敗了麼?
這一場敗績或許意味着自己在地下拳場的颠覆地位将一去不複返。
這一場敗績或許意味着自己将再次陷入為錢所困的潦倒生活。
但為什麼卻沒有任何的憤怒呢?
或許有一絲遺憾。
但更多的卻是莫名的驚喜和惬意。
看着緩緩走到自己身前的面具男。
目光中隻有敬意。
這次輸得心服口服!
陳霄伸出了手掌,撲克臉的面具下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笑容。
淡淡的聲線中也不禁出現了一絲波動。
“我要你離開薛家!”
刀疤微微一愣,握向陳霄的手掌不由得停在了半空中。
開戰前允下的諾言居然會是這個要求。
自己身為一個逃犯隻能以此為生不說。
而且遠在他鄉的妻女還需要自己養家。
為了打消妻女的疑慮,雖然自己多年來未曾回家。
但每個月還是通過薛家打了一大筆錢回去。
現在要自己抛棄這份工作,自己窮困潦倒就算了。
但是自己的妻女如果突然斷了經濟來源那該怎麼辦。
雖然出爾反爾很是丢臉,但臉面哪有命,哪有家人重要。
“啪!”
揮手拍開了面具男的手。
“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離開薛家,我給你更多。”
陳霄預料到了刀疤的反應,不急不惱。
負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穿了刀疤的心思。
“而且還能讓你恢複自由身。”
刀疤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
一直以來都受夠了當個見不得陽光的逃犯。
一直以來都想光明正大地與妻女再見一面。
但是從來沒有人願意幫自己,隻因這一身世所罕見的武藝。
身為逃犯的把柄成了他們的缰繩,對金錢的需求成了他們的軟肋。
這兩句話仿佛初升的太陽照進了心底最深處的黑暗。
毫無理由的想要相信這兩句話。
“好。”
在圍觀群衆的歡呼聲中。
刀疤握上了陳霄的手,碩大的軀體再次挺立。
“好,你繼續當你的拳王,等我消息。”
陳霄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轉身走下了舞台,向着出口走去。
衆人看着走來的面具男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雖然十分想要上去要個簽名什麼的。
但是那股碾壓刀疤的身手和氣場依然震懾着在場的所有人。
隻能呆呆地看向那個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媽媽咪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拳手?”
“沒聽說過啊,江城地下拳場沒有這号人物啊。”
“不會是新來江城混的外來拳手吧。”
“不行,一定要打聽到,沒有面具男的比賽我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