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失笑：“這麼多年，你這種獨一無二的毒舌風格，依舊讓人耳目一新啊。”

　　“客氣客氣，我就當你在誇我了。”程甜看出他有意聊過去，連忙轉移話題，結束了寒暄，“你和鄭先生很熟嗎？介意爆個料什麼的嗎？”

　　“理智上，不可以。”江寒勾唇，“但如果對象是你，我很樂意。”

　　“你這話讓孩子他爸聽到，準得掀翻八百年的老醋壇子。”程甜皮笑肉不笑，“不開玩笑，鄭先生說他在山溪村撞鬼了，當年的開發項目裡，他到底幹了什麼？”

　　江寒的笑容僵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為了前半句，還是為了後半句，半晌才道：“你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留餘地。”

　　程甜裝作沒有聽懂：“不方便說就算了，我隻是随便問問。”

　　“沒什麼不可說的，在B市的小圈子裡，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江寒正經了些，“鄭開江家裡是做船業發家，山溪村雖然偏且窮，但随着路修通了，政府也陸陸續續下發了不少利好政策，其中商機就大了去了。當時鄭開江憑着‘老鄉’的身份率先打開了市場，但拆遷總有釘子戶在，那些人的死......”

　　他推了一下鼻梁，“外界報道是意外，但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包工隊和村民起沖突，是鄭開江拿了錢授意的。”

　　饒是心中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了事實，程甜依舊忍不住低罵：“黑心奸商，畜生，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車子穩穩當當停在莊園門口，江寒無視了迎接在外拍拍照的迎賓隊伍：“所以黑心商人的病，你不想治的話，我随時帶你離開。”

　　程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手機卻恰到好處的響起了。

　　“鄭先生。”程甜的語氣帶着一絲不經意的輕怒，“怎麼着，該不會大白天的就撞鬼了吧？”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一聲巨響，天空中忽然滾起烏雲，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氣，現在看着黑壓壓一片，竟像是要下雨了似的。

　　難不成真撞鬼了？

　　“程醫生，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鄭開江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又看到他們了，好多人在朝着我撲過來......我要盡快解決這些髒東西，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

　　程甜勾唇，漫不經心道：“我人是在門口了，但是鄭先生，現在外頭的天氣這麼惡劣，說不準下一秒就要暴雨傾盆，這個點去鄉下，安全指數太低了吧。”

　　“我給錢，程醫生，我知道您不缺錢，但誰也不會嫌錢少不是？”鄭開江連忙道，“或者，您有什麼要求，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拒絕。”

　　“既然鄭先生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意思推辭了。”程甜眼底閃過一抹惡劣的笑意，“我有個朋友在國外做海運生意，B市的渠道一直搭不上線，積壓了一批貨，量不多，不到五千萬，對鄭先生來講，肯定是小菜一碟。”

　　鄭開江猶豫了一下，“五千萬！必須要活的現金流嗎？”

　　“實不相瞞，我的朋友急着用錢救命，所以一毛錢都拖不得。”程甜無奈道，“我也是想幫他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