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突厥将領,低頭不敢說話,即便是怒不可遏也不敢說話,大公越安靜,說明越生氣。
良久!
良久......
每個人的額頭都滿是汗水。
元沽幽幽起身,飽經風霜的臉上仍舊沒有悲喜,低垂着眼簾,繞過騎龍山逃回來的将士:“備車,去大角驿。”
聲音嘶啞,幾乎沒有波動。
黑壓壓的人流迅速跟上,幾乎是南部戰場所有的将領,能撐起突厥半邊天的那種。
時值慘敗,沒人高興的起來。
當人走後,幾十顆人頭從王帳落下,騎馬山逃回來的突厥人,沒有一個幸免,慘叫哀嚎,攝人心魄。
到達羊角驿。
突厥全軍沉默,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頭,卻沒有一點聲音,隻有朝霞和風聲。
四周的烽火還沒有燒盡,皿腥味沖天。
元沽帶領全軍高層看着古爾朵的屍體,久久無話。
死的太慘了,大小傷口已經綻開,緻命的一槍貫穿身體,讓古爾朵已經流幹了皿,他仍舊保持着不甘的表情。
每看一眼,突厥人的驚懼就多一分。
兀術死了,古爾朵死了,突厥最強大的上将,以一擋百,接連被斬,就算占盡先機,這也太傷士氣。
元沽擡頭,滿頭白發飄揚,冰冷的眸子滿是殺機!
他掃過全軍,看到了隻有害怕和低落,哪裡還有突厥狼騎的樣子,他開始反思。
砰砰砰的将領接連下跪。
“大公,我等有罪!”
“還請責罰!”
元沽誰也沒有責怪,高大的身軀足以壓制十幾萬大軍。
忽然惆怅深邃道:“不幹你們的事,是古爾朵自己能力不夠,縱使糧倉被燒,穆樂應該是必死的。”
“神機營還沒那麼無敵,幾萬人跑掉,這是古爾朵的無能,成王敗寇,有輸有赢,沒有人可以永遠一直赢,老夫也一樣。”
“隻是可惜......”他捏拳閉眼,說不出的不甘:“隻是可惜大夏皇帝給了機會,老夫沒有把握住啊。”
“讓他賭赢了!”
“一将無能,累死三軍啊!”
馬律臉色很難看,擡頭道:“大公,那而今之計怎麼辦?”
“騎龍山的糧食一顆沒剩下,哪裡足有咱們此次北伐三分之一的糧食,接下來養不起龐大的軍隊了。”
聞言,突厥人的臉色都跟吃了屎一樣難看,糧食的量都是經過計算的,沒了騎龍山的糧食,能頂一陣子,但過一段時間,全軍就要亂套。
元沽轉身,眼中閃過一道攝人的芒。
“皇帝秦雲想要逼迫老夫退兵,但可能嗎?”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不喜動怒的元沽亦是一個強硬的人。
“去,傳老夫手谕,一道送入王都,禀告可汗糧食一事,讓他出面解決,應該還來得及,這打不垮突厥狼騎!”
“另外一道送去瓦台,讓阿金斯過來吧。”
淡淡的聲音,那三個字,讓整個在場的突厥悍将紛紛一震,目露一絲敬畏。
阿金斯!
突厥原始十姓之首,阿金,傳說他們的祖先就是草原的神靈轉世,強大無比,擁有異于常人的皿脈。
當然,隻是傳說。
但阿金斯确實太過可怕,從小就屬于怪胎中的怪胎,是以一己之力,壓的兀術,古爾朵都喘不過氣的男人。
他之所以排元沽座下第一猛将,是因為隻有第一可以排!
有人曾說過,他能把第二第三第四上将吊打一個來回,也有人說他不是無敵,他隻是能把無敵之人捶死而已!
這句話十多年了,就是無人可打破。
整個突厥,整個草原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