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路滑,你小心些,讓人攙扶着你走。”唐氏連忙說道。
齊皓月聞言還沒說話,她的夫君便笑道:“母親放心吧,我陪着皓月一塊兒去,會好好照看她的。”
唐氏聞言笑着點頭。
等女兒女婿離開後,她才對萍兒道:“陪我去廂房更衣。”
“主子真的不去嗎?”萍兒低聲問道。
“不去。”唐氏斬釘截鐵道:“我去做什麼?給自己添堵嗎?時辰不早了,我有些餓了,吩咐人傳膳吧,我換件衣裳就去用膳。”
“是。”萍兒連忙應了一聲。
齊皓月和齊明月到宗人府時,天已經黑了許久。
她們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宗人府并沒過什麼好日子,不僅住的一般、吃的一般,而且還要每日勞作,不然便會餓肚子。
可當她們看到齊新住的那間四周黑暗,連窗戶也沒有的小屋子時,還是被驚到了。
不過,姐妹二人對他,也并沒有憐憫。
要知道,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差點害得她們母女三人被關起來一輩子。
他不僅背叛了母親,在做那些造反的事兒時,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們母女三人會是什麼下場。
他逃跑時,也從沒想過要帶她們一塊兒。
這種人為了得到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親情,除了他自己,他什麼都能舍棄。
屋裡點着一盞油燈,光線很暗。
“掌燈。”齊皓月低聲道。
“是。”外頭的小太監應了一聲,連忙吩咐人拿了燭台進來,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蜷縮在榻上的齊新似乎感應到了光亮,微微動了動。
屋裡放着火盆,并不算冷。
不過他還是把能蓋的被褥都蓋上了。
今年入冬後,他病得愈發厲害,不僅咳嗽不止,還時不時吐皿,所以宗人府這些狗奴才們才不敢怠慢他,不僅熬了藥給他喝,還在屋裡放了火盆。
若是放在從前,即便再冷,也不會給他火盆的。
“是......瑜兒來了?”齊新奮力睜開了雙眼,隻覺得眼前都是光亮,一切都變得很模糊,他看不清自己眼前站着的那幾人到底是誰,隻能試探着開口。
齊皓月和齊明月聞言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冷然。
父親,根本就沒資格再叫母親的閨名。
“皓月?明月?”齊新沒有得到答案,又忍不住開了口,喊完女兒後,他隻覺得兇口憋悶的慌,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都吐皿了。
站在一旁的小太監,連忙送上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