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昔等着他睡着,男人生病時睡覺的樣子很安靜,很俊美,有一種别樣的病态美。
臉瘦了一圈,卻沒有影響他的豐神俊朗,眉目俊秀深刻,鼻梁很高,薄唇微白,還有些幹。
颀長的身體躺在床上,一張足夠寬大的床因為他而好像縮水了不少。
他的大手手背上全是針眼,不多,但是看着有些觸目,霍昔看得心尖顫痛。
趁着他睡着,霍昔悄悄的想将他的手松開,結果男人不但握得更緊了,還從夢裡驚醒了起來,睜開雙眸眼神朦胧而深邃的注視着她。
“老婆,别走。”沙軟的聲音喊到霍昔的心坎上,她表情不太自然的轉開,聲音冷漠,“說了我不是你老婆,我們已經離婚了。”
男人掙紮着要坐起來,好像霍昔真的要走了一樣,霍昔忙住了嘴上去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重新躺了回去。
“你做什麼,不知道身上有傷,再這樣我真的走了!”霍昔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她能在他醒後仍留下來已經是最後的極限了,他如果做得太過分,就算所有人阻攔她她也要離開。
‘走’這個字在陸笙這裡就是個禁詞,他聽不得也不想聽,抓着霍昔的手看着霍昔的眼神帶着些哀求意味。
“昔兒,你别走,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讓别人幫你。”他說着就開始喊人。
小舟一直在門外守着,聽到喊聲就立刻滾了進來:“陸總,你有什麼吩咐?”
陸笙的眼睛就看向霍昔,像是在問她有什麼吩咐。
霍昔也沒想去做什麼,擡了擡下巴示意小舟倒水,小舟親自将水放到霍昔手中,霍昔轉過身開始給陸笙濕潤他幹燥的嘴皮。
冰涼的水觸到他的嘴唇時,男人的神情有片刻的愣怔,漆黑的瞳孔散發着絲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一直緊緊的盯着她的臉看。
霍昔皺着眉,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聲音冷硬:“看什麼?”
“昔兒。”陸笙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聲音軟軟道,“你對我真好。”
走到門外剛要關上門的小舟險些摔倒,陸總啊,原來你失憶後這麼單純可愛啊,太太對你還好,你是不知道你身上那一刀就是她親手捅的。
他就沒見過這麼心狠的女人,自己的男人都下得去手,捅了人還開着車逃走,丢下一身傷的男人不管不顧。
這樣還叫對你好,那他們這些手下算什麼!
心中悲憤,但小舟知道病房不是他該多待的地方,拉上門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霍昔将水杯放回桌上,陸笙的嘴皮已經濕潤了,她這才正視男人的目光,冷靜問他:“你知道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陸笙低頭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傷口,搖了搖頭:“不重要,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他隐隐知道這些傷可能跟她有關,但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不想回憶,不想提及,不管是誰傷的都過去了,隻要霍昔還在他身邊就好。
“你肚子上的刀傷是我捅的。”霍昔臉色有些差,有些話她本想等男人好一些再說的,但是她突然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