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看着門口的方向,喉嚨翻滾着,炙熱酸澀的痛楚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一顆心,生疼。
唐錦瑟,我是不是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把你留在我身邊了?
唐錦瑟出了套房,直接奔向電梯,按了電梯鍵進去,然後立刻關上電梯門,所有的動作都顯得有些慌亂,像是在逃避着什麼。
終于,電梯門關上了。
她緊繃着的每一根神經徹底松懈下來,一直隐忍着的淚水,也在這一刻順着臉頰滾滾而落。
她隻是想哭,覺得難受,有什麼壓在心裡讓她難以呼吸。
跟傅靳言恢複到朋友關系,她應該感到開心的,可為什麼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或許,是因為公司破産了吧。
唐錦瑟這樣告訴自己,終于為自己找了一個可以大大方方流淚的理由了。
可她不應該難過啊,公司雖然破産了,她卻也跟傅靳言結束了那種關系,如今一身輕松的她,身心皆是自由自在的,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嗯......
不難過了,她一點都不難受了。
......
傅靳言的視線一直在門口那裡,像是被誰用釘子釘在那裡一樣。
唐錦瑟走了......
他的心,似乎也空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如石像一般的傅靳言終于有所動作,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初陽的電話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
顧初陽的聲音溫暖如一米陽光。
“這麼晚找我,有事?”
傅靳言看着唐錦瑟剛才離開的方向,心底的滾燙再次翻滾起來。
可他的面上卻依舊一片平靜,一開口,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重。
“初陽,我把她還給你。”
三年前留不住。
三年後依舊留不住。
三年前,唐錦瑟可是把最重要的給了顧初陽......
......
沒有人知道這句話從傅靳言的口中說出來有多麼艱難,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顧初陽被傅靳言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誤會,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錦瑟?”
可電話那段卻是一段沉默。
顧初陽直接站起身,眉心緊蹙,聲音變得深重。
“靳言,發生什麼事了?”
“你好好照顧她。”傅靳言隻說了這麼一句,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強忍着眸底的沸騰,閉上了雙眼,一個人坐在那裡,仿佛再次化成了一尊石像。
......
唐錦瑟告訴自己不難受,她一點都不難受,可是淚水就是怎麼也止不住,猶如大壩一般裂開一個細小的縫隙,引來源源不斷的決堤。
現在這個樣子回家,爸媽看了一定會擔心的。
可她也不知道去哪,出了電梯來到停車場,就靜靜地坐在車裡,默默地流淚。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唐錦瑟害怕是爸媽打來的電話,立刻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止住淚水,這才拿出手機。
屏幕綻放的光亮刺得唐錦瑟有些睜不開眼。
她适應了一會兒,這才看清,電話竟然是顧初陽打來的。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唐錦瑟咬着下唇,看着手機沉默了一會,這才接通電話。
“喂,初陽哥......”
“錦瑟,你現在在哪了?”顧初陽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