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怒火透過手機,湧向肖擎戰和商袛,兩個王者般的男人,都筆直站着,看向窗外的風景,拳頭緊緊握着。
誰也沒有再說話,任憑手機呈在接通狀态,幾分鐘後,允璃上前,将手機挂斷,放在了商袛的桌子上。
肖擎戰英挺的輪廓微側,看着秦昊楠,清冷的薄唇怒語。
“去把唐世恒抓出來。”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過唐世恒。
不會!
秦昊楠聽着頓時有些為難起來,蹙眉間,上前對肖擎戰急道。
“酒酒交待過,讓唐世恒冷靜幾天,這幾天他的心情會經曆一個很特殊的時期,他可能需要獨處,需要好好的思考,先生,還是等酒酒醒來了,自己處理吧。”
肖擎戰身上的怒意似巨浪一般,逼得秦昊楠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得出來,自己再多說一句,肖擎戰的拳頭就會掄上來把他打扁!
唐世恒傷害了唐酒酒,那就觸到了肖擎戰的逆鱗,哪怕這件事情,是唐酒酒自己設計的。
“諾亞呢?”
這個該死的諾亞,什麼主意不出,出這種馊主意,如果唐酒酒死在這場設計裡,他就要諾亞一起去陪葬!
他倒要聽聽,諾亞怎麼解釋。
想起唐酒酒一身泛白,昏迷不醒的模樣,肖擎戰就覺得膽顫心驚,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驚恐,他已經記不清失去過唐酒酒多少次了,再來一次,肖擎戰都覺得自己會承受不住。
他不怕任何事情,哪怕要掉自己的命都可以,唯獨不能再承受失去唐酒酒!
秦昊楠急忙給諾亞打電話,諾亞在附近的一間咖啡廳裡喝咖啡,于是邀請他們一起過去,肖擎戰冷漠着眉眼,和秦昊楠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咖啡廳的雅間裡。
門被砰的一聲推開,諾亞剛站起來,就被卷進來的冰冷氣息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看着肖擎戰怒意燃燒的利眸,諾亞心裡咯噔了一下。
趁他還沒有一拳揍過來,諾亞急忙開了口。
“唐酒酒執意要救唐世恒,而唐世恒把所有的恨意都宣洩在唐酒酒的身上,所以酒酒選擇了見效最快,最危險的方式。”
“胡鬧!”
肖擎戰怒吼時,擡手一拳擊在桌子上,諾亞和秦昊楠都挺直了背脊,急忙坐好。
“諾亞,别再有下次,否則你永遠都踏不進安城。”
“我知道了!”
諾亞急忙點頭,他也知道這次玩得很大,但是酒酒心急如焚,執意要這樣做,她說唐世恒是她們唐家唯一的根,不能毀在唐一甯的手裡。
她對唐世恒有很深的感情,也有着很深的内疚。
“肖先生,你得理解她對唐世恒的感情,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唐家的父母,也害了唐世恒,她的心理背負一直很大,所以我最後才同意她這麼做。”
“而且,唐酒酒的身體是經過特效藥改過體質的,任何的傷,對她來說,康複的速度都會比别人快。”
諾亞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起來,因為他看到肖擎戰的拳頭,已經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秦昊楠的手機響了一下,看過信息之後,秦昊楠擡眸看向肖擎戰。
“酒酒已經醒了,情況還算不錯,薄醫生說她的康複情況的确是比正常人要快。”
話還沒有說完,肖擎戰就站了起來,大步流星朝着門口奔去。
秦昊楠站了起來,想要制止他去看唐酒酒,可是諾亞卻一把拽住了他。
一路上,肖擎戰眼中陰雲密布,三十分鐘的路程他隻用了十八分鐘,就出現在酒酒的病房門口,推開門時,裡面冰冷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唐世恒,我會處理掉他。”
是洛凡的嗓音。
肖擎戰劍眉驟冷,他很不喜歡看到這個洛凡,而且唐酒酒必須和他離婚。
“不行。”
酒酒的聲音微有些虛弱,但态度很堅決。
“是我自己刺的自己,和世恒沒有任何的關系,洛凡,不要傷害世恒,你知道世恒對我有多重要。”
“那又怎麼樣?誰對你不重要?可誰都想要你的命,不是嗎?”
洛凡冰冷的話語讓酒酒的心緒瞬間跌入了谷底,眼眶發紅時,酒酒哀求洛凡。
“世恒不一樣,洛凡,你相信我,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唐家唯一的孩子,我不能再讓他有事。”
“唐酒酒,拿自己的命去做任何的交換,都是最愚蠢的行為。”
如果不是看她身受重傷的份上,洛凡會把唐酒酒抓起來,讓她嘗試最重的懲罰。
酒酒長睫染着清寒,眸底溢着别人看不到的痛苦。
洛凡和她的确是互惠的交易,但她在洛凡面前,也從來不隐藏自己。
洛凡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所有過往的人。
“是。”酒酒輕輕點頭,看着洛凡冰冷的俊美臉龐,苦苦笑了笑“可我終究是欠了唐家,我欠了他們兩條人命,還欠了世恒一個腎,我害得他們家破人亡,就算不是我殺的,可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
“這就是唐一甯和你最大的區别。”
洛凡微微俯身,端了一杯熱鮮奶,将酒酒扶起來的時候,喂到酒酒的嘴邊。
垂眸看着她慢慢的喝下牛奶,洛凡才冷聲開口。
“唐一甯為了利益,能踩着親生父母和親生弟弟的鮮皿走上去,也能把養父母玩得團團轉,更能算計掉你的性命,而你......卻倫為了唐世恒報複的對象。”
聽到唐一甯的名字,酒酒眼裡的斥紅漸漸的明顯起來,唐一甯做過的事情,遠比她知道的信息量還要大,但她身後的人,應該不止商袛。
會不會是商嘉言呢?
他從離開之後,就沒有和酒酒聯系,更沒有再提那枚金墊子的真正作用。
他想要吊起酒酒的好奇心,讓酒酒主動追着他跑,但他卻不知道,酒酒對商家,根本沒有興趣。
電梯門閃開。
一道身影疾奔了過來,栩栩甚至都沒有看到門邊上的肖擎戰,直接掠過他沖進了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酒酒,栩栩臉色蒼白,撲過去,握緊酒酒的手。
“你瘋了嗎?”
接着又上下打量着酒酒,看着她腹部縫的針和額頭上的包紮,栩栩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酒酒,你為什麼要去見唐世恒呢,他那麼恨你,他甚至在我面前說過,他要你拿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