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
他看着衆人,身子前傾壓低了喉嚨:
“你們帶好面罩,着急所有弟兄,跟禁衛軍先打起來,得先激化這中間的,讓禁衛軍覺得太子會有危險。”
按照原計劃,秦郁樓報複甯珊月後,肯定會被太子給弄死。
秦郁樓一死,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局中局背後之人就徹底的安全了。
而甯珊月這塊硬骨頭被十個男人羞辱,又被太子看見,肯定是不會再活下去了。
背後那人其實很清楚,甯珊月去了北境又如何,太子是很難放下此人的。
保不齊有朝一日再入東宮,就看她一人飛黃騰達了。
她已經過得不好,憑什麼自己的朋友要越來越好?
線人拿着地圖離開小樹林,将地圖交給了禁衛軍統領。
而此刻殺手對他禁衛軍的攻擊更加猛烈了,歸冥擔心太子出事,立即調撥人馬分開行動。
線人,也在那離開的隊伍中。
......
裴昀此刻因服藥過猛,幾番之後,被藥效反噬,令人有些虛脫的躺在了床上,
眼尾掃了一眼被褥上的一點鮮紅,神色先是一震,後又有些複雜起來。
甯珊月撐着身子起來,渾身似要散架一般的無力,頭發亂做一團。
下了床,她雙膝無力的就跪在了地上,卻聲色平靜的道:
“這藥的後效會令人無力,就是為了讓男子在做下這件事後不能輕易逃脫。
太子殿下,您先短暫歇息一會兒,我先出去應對。”
她一邊說着一邊将衣衫迅速的穿在了身上,伸手将床邊的幔簾給死死的拉攏了過來。
甯珊月方才已經聽見外邊來人了。
甯珊月擡腳往前走了幾步,那雙腿根傳來幾分不适的痛感。
她皺了皺眉,依舊将這不适給忍了下去。
此刻她很清楚沈流川已經離開這木屋,在想辦法将朝廷派來的禁衛軍往其他地方引去。
她将門一打開,秋風揚起她紛亂的發絲。
屋外兵部大臣與禁衛軍統領紛紛趕至,金吾衛再無理由阻攔。
甯珊月站在寒冷的秋風裡看着衆人,語聲平靜的道:
“各位大人不必擔心,太子殿下已前來解救我。
身上有些輕傷,沈侍衛正在給他包紮。”
大臣跟禁衛軍趕到時,看見甯珊月脖子上的痕迹,
還有整個人的狀态,便已在心裡開始揣測,難道甯二姑娘已經被土匪給玷污了?
兵部大臣看了看周圍,疑惑的問:“甯二姑娘是被土匪綁架了,土匪呢?”
顯然,這大臣是不信甯珊月的說辭的。
甯珊月道:“金吾衛已經盡數拿下,這些不是土匪,當是栗家舊部,皆是訓練有素的武士。”
那線人隐身在人群裡,眼神有些驚訝。
這局中局明明就做得天衣無縫,甯珊月怎麼可能如此精準的知道是栗家舊部。
線人面色白了白,不好,這下等于将整個栗家都牽連了起來。
甯珊月迎風而立,此刻心底跟明鏡似的。
她隻覺自己大意了,以為栗妙齡下獄後,就再無法撥弄風雲,沒想到,她在牢房裡都還有辦法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甯家那秘制的藥,便是最大的漏洞。
禁衛軍統領歸冥看見那樹下之人,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走了過去:
“這人不是甯二姑娘你的前任夫君秦郁樓嗎?死了?”
他看見秦郁樓的眉心中間鮮皿淋漓的插着一個酒壺蓋子,砸過去的時候很明顯力道之大。
他神色有些驚恐的看向甯珊月,這若是出了命案,那事情的意義就不同了。
甯珊月已經在心底計劃好,這事情便是秦郁樓買兇做局,然後太子是上山救人,僅此而已。
秦郁樓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隻要他不說話,太子失手殺了他這件事就能強行蓋過去。
而自己這副模樣,定是被人誤會自己已經被土匪所污。
她名節定是毀了,自此遠離帝京便是,她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局。
一陣寒風吹過,秦郁樓居然緩緩睜開了眼,顫抖着擡了手臂,對着衆人道:
“别信她,是她與太子偷情,被我發現......我受盡折辱......
這木屋,就是二人歡好之所,你們......你們不信就進去看看......”
此言如驚天炸雷一般傳至衆人耳朵,甯珊月的腦子瞬間空白了一下。
她氣息有些不穩,連忙解釋道:“不是的,秦郁樓與栗家聯合做局,買兇辱人,跟太子沒有半分關系!”
她萬萬沒有想到,秦郁樓倒在地上這麼久,竟還憋着這樣一句話。
歸冥心底一震,這回去如何交代?
再次回眸看向秦郁樓讓他重說時,秦郁樓眼睛一閉算是徹底落了氣。
歸冥再次晃了晃他的身體:“你别胡言亂語,醒醒,那可是太子啊!你醒醒!”
秦郁樓徹底死去,那線人為求一線生機,從人群裡站了出來:
“歸冥大人,屬下也聽聞此事一二。
屬下的親戚是看守帝京城中牢房的牢頭,近日栗家小姐在獄中大喊冤枉,定是有所隐情,大人可提人明查。”
本已停掉的秋雨,此刻又再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甯珊月渾身冰冷似寒霜,她嘴唇開始泛紫:
“金吾衛有捉拿栗家舊部武士,我也會配合大理寺審案,一切黑白自有定奪。
此人跟秦郁樓所言,皆在攀污我與太子,不可信!”
那大臣提議道:“既然如此,何不開了房門,讓我等進去看一眼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