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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後,她被暴君囚寵了 第2074章

  歸冥皺着眉頭,為難的看着太子:“殿下,皇上讓你速去一趟天元宮。”

  裴琰清隽雍雅的神色裡滿是憤怒與焦灼,低聲吼道:“孤在問你,江雲娆人呢!”

  歸冥将頭低了下去,勸慰道:

  “太子殿下,屬下勸您還是去天元宮吧。惹怒了皇上,郡主可就真的危險了,禁衛軍全都是皇上的人呐。”

  裴琰一直在嘗試着深呼吸,讓自己努力的平複下來,江雲娆方才那無助的眼神還在自己腦海裡回蕩着。

  轉瞬之間,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長樂殿附近,疾步朝着天元宮趕了過去。

  長樂殿的宮宴此刻也已經漸漸散去,萬茵茵紅着眼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身份不夠,自是不能為江雲娆去說個一二的,隻能憋悶的擔憂。

  甯如鸢則是有些憤怒,一直罵罵咧咧,說這不公平,然後被自己的大哥罵了幾句又安靜了下去。

  魏婉瑩笑如春風,端着手臂徑直從宮道離開。

  拖着長長的裙擺,想着早些時候趕回去,再将大婚時的喜袍拿出來穿一遍。

  再過不久,就是她與裴琰大婚的日子了,她要做太子妃了,做完太子妃她就要做皇後了,是這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她總算不會辜負自己母親的心皿了,她與她的母親,即将揚眉吐氣。

  禁衛軍将江雲娆拖着就上了宮門前的馬車,令歡是一直跟在江雲娆身邊的,她心底焦灼着:

  “這些人怎那樣粗魯啊,說讓回東宮拿點兒禦寒的衣物都不行。這麼冷的天氣去寒覺寺,這不是要将人凍死嗎?”

  江雲娆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般,人有些不正常的靜默,縮在馬車裡,一句話都沒有。

  馬車搖搖晃晃,她的身子也跟着随意的搖晃起來,像是一盞精美的瓷器,随時都在搖擺裡會面臨摔倒摔碎似的。

  令歡一直在跟江雲娆說話,拉住她的手:

  “郡主,您别多心啊,太子殿下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

  您去寒覺寺,這都是暫時的,您别這個樣子,您吓着奴婢了。”

  令歡見江雲娆失魂落魄,安靜得近乎于詭異的樣子的确有些可怕,心底着急起來:

  “郡主,您要撐住啊,殿下不會放任您不管的,殿下那樣喜愛您,不會如此絕情的。”

  江雲娆眼珠子晃了晃,那眼淚就從眼眶裡滾落了出來:

  “是嗎,可我怎覺得自己已經賭輸了呢?”

  江雲娆抿了抿幹澀的唇瓣,啞聲道:“我做錯什麼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為何就我一個人落得如此下場?

  魏婉瑩即将風風光光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她明明做那麼多的惡事,卻因為是世家嫡女一點事兒都沒有。

  幻音樓裡的人,我找了那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知道跟她有關系卻拿不出證據來。

  我莫名其妙的來到帝京城欠下一堆債務,可是我兢兢業業賺錢還債,沒有抱怨,也為帝京城的百姓做了一些好事。

  可是為何,偏偏就我下場最慘呢?

  削發為尼,修行三年。令歡,我活得到三年嗎?就是......就是”

  她擡起手臂擦着自己眼下的淚痕:

  “就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依靠的孤女對嗎,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欺負我。

  裴琰可以假造債務,魏婉瑩可以随意作惡,趙皇後可以睜着眼說瞎話,裴占可以謀害一城百姓。

  他們都好好活着,依舊是皇族貴族。

  我呢,我沒有害過人,沒有做錯過事,為何單單我下場最慘呢?”

  令歡抱住江雲娆,她的眼淚浸濕了令歡的肩頭,一股潮濕的感覺在肩頭上滿眼開來。

  令歡聽着也很心酸:

  “是啊郡主,您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您明明已經湊夠錢想要離開太子殿下的,是殿下強行留住的您。

  奴婢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但是今日這事情才發生,您是不是得給殿下一些時間呢?”

  江雲娆撲在令歡的肩頭上搖頭:“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已經棄了我了。”

  裴琰松手的那一刻,眼神涼薄的移開的那一刻,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江山皇位與美人感情,裴琰的選擇做得很是決絕,他已經做了決斷了,松手的那一刻便是。

  除夕雪夜,風雪蓋住了她所有的靈動與嬌豔,将她鎮壓在千重萬重的冰雪之下,由不得她抗争半分。

  馬車在道路上行駛了三天三夜,一直到開到孤鹜峰的山下,馬車已經無法上山了。

  接下來的路,都需要在冰天雪地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那孤鹜峰山勢峻峭,猶如一道鋒利的長刀插入大地之間,高高的立在山脊上,孤傲孑立。

  江雲娆擡頭看去,身子險些都仰了過去。

  她看見那雲霧白雪遮蓋的孤鹜峰,心底的濃酸咆哮了起來。

  身後的禁衛軍一直在催促,讓她趕緊爬,還要回去複命呢。

  令歡扶着江雲娆往上爬着,奈何越到上邊山勢就越陡峭,繼續需要手腳并用了。

  腳下的路也因為雨雪天氣越來越滑,江雲娆朝下看了一眼,仿佛在懸崖上攀岩一般,腳下幾乎都要懸空了。

  她的手就在雨雪裡泡了整整一日,手掌被凍得通紅發紫,到了寒覺寺才發現,掌心上滿是紫紅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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