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章
“是嗎,那咱怎麼說,你公開說咱的不是?”
楊先急忙跪在地上,額頭上汗水涔涔,“陛下,微臣絕對沒有說這句話,這必然是他人對微臣的誣陷啊。
這些年來,微臣是個怎樣的人,陛下應該是知道的。
不說有功勞,可鞍前馬後也是絕無怨言的。”
朱遠章看着一臉緊張的楊先,依舊沒有讓他起來,“那咱怎麼聽說,你不想當右相,想當左相,還說,胡國庸這一次回來,搶了你的位置!”
砰砰砰!
聽到這話,楊先魂兒都快吓沒了。
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誠然,這的确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能傻到告訴别人嗎?
“陛下要讓誰當左相,全憑陛下的心願,微臣隻是陛下麾下的牛馬,又豈有資格說三道四。”
說到這裡,他一臉憤怒的道:“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挑撥,微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
朱遠章似乎對他這個答複挺滿意的,随即道:“沒有誰在背後挑撥,高位者被人說三道四是正常的,就算是咱,還不是天天有人說?”
“微臣不怕被人說,也不怕被人誤會,這世上,讓微臣真正在意的,隻有陛下和太子。”楊先紅着眼睛道:“若陛下覺得微臣不忠,微臣願意下大獄,任憑陛下處置!”
他在賭,賭朱遠章不會斬盡殺絕。
“咱也不過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就把你叫過來問問,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
咱什麼時候,你對咱不忠,要下大獄了?”朱遠章擺擺手,“起來說話!”
楊先微微松了口氣,但是那股壓迫感依舊在。
他起身,道:“不管陛下要讓微臣做什麼,哪怕死,微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咱要你死作甚?”朱遠章好笑道:“咱隻是随口一說。”
方才的壓迫感,煙消雲散,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秋闱準備的怎麼樣了?這一次決定任命誰為主考官?”
楊先摸不透皇帝的想法,先前那一番敲打,必然有深意,自己若是說錯半句話,就死定了。
此時又問他秋闱的事情,他思索再三道:“還沒有決定,微臣手中有一份考官名單,請陛下過目。”
他将主考官的名單拿了出來,王狗兒呈上後,朱遠章看了一眼,“怎麼沒有宋廉?”
“宋學士自己才淺德薄,無法勝任!”楊先道,實際上,宋廉是輸給了朱鈞後,覺得丢了面子,不好意思在擔任主考官。
而且,那一次賭鬥後,宋廉名聲急轉直下,特别是威海王黨大肆的宣傳,一度讓宋廉走不出家門。
眼下浙東一脈雖然還牢牢的占據文壇大半江山,但是已然不如當年了。
李顔希異軍突起,再加上宋克等人的反水,西江謝家,方家,已然成了新學派。
雖然人數尚少,但是一個比一個戰鬥力強。
已經能夠分庭抗禮了。
他很清楚,這些人,是朱鈞的助力。
“你說,讓咱老六繼續回來監考如何?”朱遠章道:“咱老大也是這個意思,正好老六打了勝仗,這一次回來獻俘,時間也趕得上。”
楊先愣了愣,“這,這合适嗎?”
“所以咱想聽聽你的意見。”朱遠章道。
楊先能說好嗎?
他此前的确是順着朱鈞的勢頭,順利的将朱鈞趕走了。
可離開後,朱鈞勢頭不弱反強。
免農稅,後又免徭役,打倭島國,打不顔帖木兒,這聲威不知道比去年響亮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