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的兩邊臉上各自有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臉也微微腫着，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搶生意的熱情。

　　将宋小五推到了一邊，他擠到了阮錦甯面前，笑呵呵道：“這位姑娘，你想買臨陽街五十四号？您的負責人是我，來來來，我和您簽契......”

　　阮錦甯挑了一下眉。

　　宋小五則是白了臉，小聲道：“可是師父，你昨天不是說我可以出師了，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嗎？”

　　阮錦甯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這個李生實在是太讨厭了，也難怪牙行裡的人都那麼厭惡他。

　　她才不想讓這種人把自己的錢賺走。

　　“負責接待我的是這位宋小哥，如果換了人的話，那這房我就不買了。”

　　她的态度十分堅決，李生變了臉色，面皮抽動着，臉上的巴掌印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管事出來笑着打圓場：“客人有所不知，宋小五是李生的徒弟，昨兒個本來應該是李生招待您的，宋小五不過是代替他罷了。”

　　阮錦甯的眉頭并沒有因為這解釋而松開，反而皺的更緊了，神色間也充滿了不耐：“你們牙行的那些事兒我管不着，我隻管我自己這一單。我今兒個把話撂在這裡，這一單我隻和宋小五簽，換了别人，不管是對方是誰，我都不會簽。”

　　宋小五眸光劇烈顫動着，嚯地擡眸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分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個頭甚至也沒有他高。

　　可是此時她堅定又勇敢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似乎能為他遮擋所有的風雨。

　　管事頓時有些為難。

　　臨陽街的那間宅子雖然地段不錯，但要價太高了，這倆月看宅子的人不少，買的卻是隻有眼前這一位。

　　宅子出手以後，管事能拿到百分之三的提成！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至于得罪李生什麼的......

　　跟四百兩的現銀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其實宋小五已經出師了，由他單獨淺出的單子，的确是應該記在他的名下。”

　　李生被管事這牆頭草的尿性氣的不輕，眼見那小姑娘力挺宋小五，他卻又無計可施，隻能酸溜溜道：“你們别高興的太早了，她能不能拿出八千兩還是個未知數呢。

　　這麼年輕的丫頭片子，别是個騙子，讓你們空歡喜了一場。”

　　這話倒是有道理。

　　牙行衆人的眼神頓時變了。

　　隻有宋小五沒有露出懷疑的表情。

　　阮錦甯懶得搭理李生，直接拿出了八張面值一千兩的銀票。

　　管事查驗過銀票，确定沒有任何問題，便笑呵呵地請阮錦甯入座，準備簽字的事情。

　　見那小姑娘居然真的拿出了八千兩，這一筆生意是闆上釘釘的可以做成，李生坐不住了，在阮錦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宋小五接過筆後，喊了一聲：“且慢！”

　　阮錦甯不耐煩道：“你又有什麼事？”

　　李生呵呵一笑：“這位姑娘，我剛想起來一件事。按照規定，宋小五要到明天才能出師。也就是說，他今日依舊是學徒，他簽的所有單子，都會記在我的名下。”

　　他得意地一揚眉。

　　你簽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