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沈修平，大家的視線更多停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自然不止在這一場宴會上打交道。

　　沈修平這個花花公子，雖然已經有了未婚妻，但身邊女人不斷，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不管在外頭有多少女人，這種場合，能站在沈修平身邊，永遠都是他的未婚妻唐念芸。

　　今天冷不丁看到個生面孔，宴會廳中不免傳來竊竊私語。

　　“那女人誰呀，之前好像沒見過。”

　　“難道是沈總的哪位新歡？”

　　“那不應該，沈總有未婚妻，新歡從來不帶到這種場合。”

　　“說不定這位，比未婚妻更重要。”

　　聽着後頭傳來的讨論，驕傲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姜婷臉上。

　　還沒得意多久，就聽到有人說，“可是這位，論模樣氣質，可都比不上之前的唐小姐。”

　　“指不定沈總就是愛這款呢？”

　　那些議論聲，姜婷能聽到，沈修平自然也能聽到。

　　餘光向姜婷掃去，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沈修平越發開始懷念起唐念芸。

　　至少無論什麼場合，唐念芸都能應付的綽綽有餘。

　　經年的年輕負責人站在台上，眼神從沈修平臉上掃過。

　　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沈先生這話沒錯，沈家做為江城數一數二的大企業，的确是最合适的合作夥伴，但是對于經年而言，更重要的是值得信任。”

　　此話一出，讨論聲更大。

　　對于負責人口中的值得信任，讓不少隻是來湊熱鬧的企業，心思也活躍了起來。

　　沈修平被拂了面子，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但還是老實坐下。

　　這裡是經年的地盤，他不能太嚣張。

　　唐念芸低笑，“還是你會玩，沈修平那張臉，可是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見他吃癟，你很開心？”司景明同樣勾着唇。

　　“那是自然，沈修平仗着背後有沈家撐腰，在商場橫行霸道慣了，經年沒直接同意合作，對他來說，跟被打臉沒區别。”

　　她笑得眉眼彎彎，眼中像是裝進一輪彎月。

　　司景明喉結滾動下，扭頭看向台上，和年輕的負責人隔空對視。

　　“你希望我和沈家合作嗎？”

　　“都行。”唐念芸強壓着心裡的暗湧，朝他微笑。

　　經年畢竟是司景明的企業，是他一手打下的江山。

　　總不能因為她的小脾氣，影響了公司以後的發展。

　　哪怕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沈修平，但不得不承認，沈家的确是最合适的合作夥伴。

　　特别是司景明撥款支援唐家，對于經年來說，本來就是一種打擊。

　　這時候再放棄沈家，那就是意氣用事！

　　她眼中波動的情緒，司景明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着急戳穿，輕聲問：“那如果和沈家合作，以後跟沈修平擡頭不見低頭見，不尴尬嗎？”

　　“尴尬的是他不是我們。”她撇着嘴，“沈修平以為唐家沒了他就會垮，扭頭就發現都是經年的合作對象。”

　　唐念芸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和瞧不起的家夥，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沈修平估計得難受死。”

　　“噗嗤——”

　　司景明輕笑出聲，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将一絲不苟的長發打亂。

　　她嘟囔着低頭整理，錯過了沈修平的回眸。

　　司景明挑釁的看着那邊，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擦出火花。

　　沈修平深吸一口氣，強壓着心中的怒火。

　　他的狐朋狗友立刻起身，替沈修平質問台上的人。

　　“今天是經年的招商會，不知您口中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應該是什麼樣子？”

　　對方臉上依舊挂着冷漠而疏離的微笑，“這點我們自有定奪。”

　　沈修平再次開口：“論資曆論産業，沈家都是江城的頭部，之前同其他企業的合作，也沒有鬧出過矛盾，不知是否符合貴公司的标準？”

　　看着沈修平那副大方得體，實則勢在必得的樣子。

　　台上的林遠，不由得皺起眉頭。

　　之前開會的時候，大老闆親口說過，沈修平并不是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

　　當時還有不少高層持反對意見。

　　現在看來，那位雖然不願意露面，但對于合作夥伴的看法，足夠一針見皿。

　　見林遠沒有回複，沈修平開始咄咄逼人起來，“若是貴公司已經有合适的合作對象，今天這場招商會，也沒有開的必要了。”

　　眼瞅着有人砸場子，唐念芸扭頭看向司景明。

　　發現他依舊面帶微笑的坐在原地，她心裡的那些不安，也跟着一起消退。

　　好像這個男人隻要坐在那裡，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沈先生的意見，我會向公司高層反饋，但今日的招商會，的确是經年選擇合作夥伴的重要環節。”

　　林遠表情平靜的看着台下，并未因為沈修平的質問，而有任何慌亂。

　　“照這麼說，經年的要求，我還真有點好奇。”

　　沈修平冷笑着，上揚的嘴角沒有半點溫度，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看向台上林遠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姜婷從未見過這樣的沈修平，或者說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隻能抱着她的名牌包包，慌亂的四處張望着，企圖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

　　場中氣氛變得有些尴尬，誰也不敢主動開口。

　　那些對經年動了心思的公司，也不敢主動去觸沈修平的眉頭。

　　“這是你們高層的意思嗎，還是你的意思？”唐念芸壓低聲音，“沈修平看上去很生氣。”

　　“心疼了？”司景明挑眉，“你剛剛不還很開心嗎？”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就想知道，你們把沈修平折騰成這樣，等會要怎麼收尾。”

　　“自然有我的辦法。”

　　二人說話間，也有不少人看向這邊。

　　發現唐念芸不止不在沈修平身邊，旁邊還坐個陌生男人後，眼中的驚訝更重。

　　今天這場招商會，拿不到合同，看點熱鬧，也算是不虛此行。

　　面對凝固的氣氛，林遠終于開口：“經年對合作夥伴的要求很簡單，公司可以不大，甚至可以是後起之秀，但是公司的領導者一定得是品行端正的人。”

　　話應剛落，沈修平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