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雲婉歌對霍少琛把她辛辛苦苦萃取出來的藥劑給扔了的事郁悶了好幾天,這個人不知道制作這種解毒劑需要多少名貴藥材嗎!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通未知号碼打了進來。
“雲小姐你好,你還記得我嗎?金碧的江随沉,也是你之前在一個小巷中救的那個人。”
雲婉歌想了想,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原來對方打這通電話是為了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已經将近一周沒有吃過固體食物,全靠葡萄糖維持營養。
“江先生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如果我推拒豈不是不知好歹?”雲婉歌輕笑聲,“至于我能不能幫上忙,還需要等我替你弟弟診查過才能知道。”
“雲小姐過謙了。”
雲婉歌帶上包急匆匆到了江随沉的家。
江随沉帶着雲婉歌來到房間裡,一眼便看到了落地窗前那抹坐在輪椅上的瘦弱背影,腦袋歪倚着,像是睡着了。
仔細辨認,居然是之前醫館門口收了紅棗糕的家夥。
雲婉歌想起江随沉說過男孩的病況,眉心輕跳了下,走過去輕輕拿起男孩的手把脈,臉色卻忽的一變。
這脈象虛弱無力,似有若無,分明快要斷氣了!
“快把窗戶打開,拿個盆過來!”說完,雲婉歌幾乎不作他想,從包裡翻找出一個藥瓶,掐住男孩的嘴就給他灌了進去!
管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江随沉便不疑有他地大步走到窗邊把窗戶一一打開,讓涼風吹了進來。
而後又從浴室裡拿了個銀色小盆遞給雲婉歌,“這個可以嗎?”
雲婉歌沒空答話,把盆放下後,就将一枚金針紮進了男孩的手腕上,另一隻手用力去拍他的後背。
男孩蒼白平靜的睡顔忽然掙紮起來,下一秒就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直起了腰身趴在床邊,恰恰對着銀盆的位置吐了起來。
光聽聲音都讓人有些于心不忍。
雲婉歌見狀卻是松了口氣,撤掉金針,在男孩停止嘔吐時又忍着心疼給他灌進了一瓶藥劑。
這一瓶修複藥劑萃取出來不知道要花掉她多少心皿和力氣......
一旁的管家看着雲婉歌又是紮針又是灌藥的粗魯舉動,就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江随沉及時攔住。
“她不會害小遇。”江随沉冷靜地看着這一幕,并不擔心雲婉歌會起歹心。
“咳,咳咳咳,”藥劑下肚,男孩蒼白的臉色便恢複了幾分皿色,看着眼前的景象目光卻逐漸暗淡,沒什麼情緒地低下眼去。
怎麼看都不像是死裡逃生後的人應有的神情,雲婉歌沒忍住拍了下他的腦袋,“小孩子家家什麼不學好,學人家吃安眠藥自殺?多虧你這體質弱,換了别人吃一瓶都不定死的掉。”
男孩:“......”
江随沉:“......”
這話說的聽着那麼不像好話呢?
“小遇,誰給你的安眠藥?”江随沉拿手帕擦拭幹淨江随遇的嘴角,沉着聲音詢問。
江随遇一語未發,像是靜止了般安靜得可怕。
江随沉還想要逼問,卻被雲婉歌攔住了,他手握成拳幾秒,複又松開,站到了她的身側,看她給江随遇把脈。
“年紀輕輕的,身體就比快要油盡燈枯的老人還要虧空了,不過這雙腿的狀況倒比身體好一點......”雲婉歌細探江随遇的脈象,緩緩說道。
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管家激動地打斷了,“雲,雲小姐,您的意思是,小先生的腿還能好起來嗎?!”
立于一旁的江随沉雖未言語,桃花眼裡色彩漸濃。
起初他隻是寄望于雲婉歌能夠治好江随遇的厭食症,卻沒想到她會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雲婉歌點頭,“受傷時間太久,完全恢複不太可能,但是和正常人一樣是沒有問題的。”
“請你竭盡全力救治他,不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江随沉喉嚨滾動了兩下,認真地看着雲婉歌一字一句許諾。
“我會的。”既然決定接手這個病人,雲婉歌自然會全力以赴。
後續還要記錄一些身體情況,管家和江随沉退了出去。
雲婉歌記錄着脈象,身後傳來少年稚嫩卻嘶啞的聲音:“你丈夫公司藥物事故的難題,我可以求我哥幫忙,你要你幫我......”
“幫你了結此生嗎?”雲婉歌腳步頓下,側頭看向他:“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治好你的腿?”
她的目光在男孩身旁的那副畫上停留幾秒,紅唇勾了勾:“不想親自去看看世界的風景?”
江随遇看向一旁的畫,幹澀的唇不自覺抿起。
對于江随遇會知道這麼多的事,雲婉歌并不驚奇,以江随沉對他弟弟的寶貝程度,應該早就把她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方才在那小家夥面前表現得毫不在乎,可雲婉歌一出房間就拿出手機查相關消息。
這件事雖然已經在網絡上發酵,抵制的帖子消息不斷,可很快就被霍氏公關了下去,沒有引起更糟的影響。
但就這樣下去,整個霍氏的形象都會遭受打擊。
雲婉歌想了想,打給了閨蜜蘇酥,她是電視台的節目策劃,知道的消息都要比旁人深。
“據我所知吧,霍氏的新傷藥似乎不完善就流入市場,有個人用過這種藥造成傷口惡化感染,差點截肢,所以才把事情給鬧大的。”
“可你别看霍氏消息封鎖得好,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都盯着他們呢,而且受害者那邊一直不松口,不肯私了,如果這事鬧大了,霍氏集團這個項目恐怕就要徹底被抵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