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淑珍問這話的原因很簡單，她還是想給慕夏和顧绾绾同樣的機會。

　　借這個節骨眼，她正好可以測試一下，顧绾绾是不是跟顧母一樣，她到底誠不誠實，有沒有壞心眼。

　　對她來說，聰明、能力和家世，反而是排在“心眼”之後的。

　　壞心眼的兒媳婦，她是不會要的。

　　當然，這也是石淑珍給顧绾绾最後的機會。

　　然而下一瞬，隻聽顧绾绾搖搖頭說：“她一份賣五十，用的也是最普通的三鮮餡，蝦仁豬肉和筍尖，味道也是我吃過的餃子裡最一般的。我覺得名不副實，她實在賣的有點貴了。”

　　石淑珍眼底的笑意淡去，平靜地詢問道：“你都吃過哪些店的餃子？”

　　顧绾绾不知道石淑珍為什麼這麼問，她想了想，回答道：“京都的話，我吃過京都大飯店的。那邊的餃子也很一般，但慕夏的餃子跟京都大飯店的都沒得比。”

　　石淑珍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顧绾绾還是沒經過她的考驗。

　　京都大飯店的餃子她也吃過，連慕夏手藝的十分之一都沒到，顧绾绾這是真的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石淑珍說不出心裡是遺憾還是釋然，隻覺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绾绾跟顧母是一樣的。

　　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覺得顧绾绾千好萬好呢？

　　“我知道了。”石淑珍點點頭，勉強笑了下道：“既然那麼難吃，我就不過去了。”

　　聽到這話，顧绾绾心裡松了一口氣，但她心裡卻覺得有一種不安。

　　這種不安很莫名，但卻是确确實實存在着。

　　約莫半小時後，跳蚤市場結束，教職工們開始來操場讓大家拆掉攤位。

　　這半個小時裡，顧绾绾連一盒餅幹一個甜點都沒賣出去，這歸功于有人發了帖子，說那個賣餅幹的就是女瘋子顧绾绾，并且還附了圖。

　　原本學校裡知道顧绾绾的雖然也很多，但知道她具體長什麼樣的并不多，顧绾绾的照片一放出來，再也沒人會去光顧顧绾绾的攤位了。

　　一個中午下來，顧绾绾這邊的營業額隻賣了八百多，拿到慈善跳蚤市場的獎是絕對不可能了。

　　但顧绾绾已經沒心思在意這個獎。

　　趁着石淑珍吩咐保镖去附近餐廳定位置，她拉過顧母低聲說：“媽，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顧母疑惑地問。

　　“石阿姨不對勁，我總感覺，她好像比之前更疏遠我了。而且，我說餃子難吃的時候，我總感覺，她好像在冷笑。”

　　“這怎麼可能？就算她心目中兒媳婦的最佳人選不是你，也不可能會是慕夏那個小野種。司徒家已經完蛋了，她又是慕晚月那個短命的跟野男人生的，這樣的家世，你覺得石淑珍這種人會讓她進門？”

　　“話是這麼說，可......”

　　“好了，别說什麼可是了。你多想了，晚上就等着慕夏答不上題，當衆出醜吧！”

　　顧绾绾點點頭，隻當自己是太敏感了。

　　另一邊，慕夏算清了營業額，算上一些人多給的，一共五千六百。

　　她把這筆錢上繳學生會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