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季平舟很早之前就給禾筝鋪好了路,就算他有事,也會保證禾筝的生活還像以前那樣,不會有變化。
季舒來看他們的時候照樣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好像一切都風平浪靜。
唯有裴簡也來的時候。
會單獨跟季平舟聊上一會兒,内容保密,不管是季舒問裴簡,還是禾筝去問季平舟,他們都不會告知一點,雖然有好奇,但也明白,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
他們拼命為她們制造美好無缺的夢境。
禾筝也不忍打破了。
隻是偶爾看到季平舟日漸消瘦的眉眼會覺得心疼難耐,揪心的疼着,無法緩解。
輪到她單人演出時,季平舟也要去公辦,無法抽出時間去參加。
季平舟惦記着這件事。
問起來時,也帶着内疚和抱歉,将零食喂給了奶糖,他看着禾筝整理行李,“這次要去幾天,回來的時候我能接你。”
“你連我去幾天都不知道,還接我呢?”
“我說能就能。”
禾筝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又伸手抱過奶糖,用手指抹掉了它淚痕裡的東西,語氣閑散,好像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參加,或者說能不能來接,她都不在乎。
“不用接,老師會送我們的。”
她不想給季平舟增加負擔。
但他卻甯願她任性一點,“我去不了也會讓裴簡去接你的,不會讓你一個人。”
說的這麼信誓旦旦。
禾筝卻清楚他很有可能會放自己鴿子,一點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最好是。”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卻沒抱任何希望。
演出地點不在燕京,這也是她懷孕期間第一場正式的脫團演出,要站在聚光燈下成為萬衆矚目,還是和一位不熟悉的鋼琴手合作。
幾年前,她都是跟宋聞合作。
那時他太耀眼,她也不差,合在一起,難免會有流言蜚語砸下來,現在想想,有多少情意是被催促着發生的,又有多少是真誠的,太難算。
倒是季平舟。
也許第一次遇見,相互銘記過,才是最真摯的,緣分也是牽引的一條線。
禾筝合上箱子。
看向季平舟時,他還在抱着奶糖玩,那樣子是撇去了一切陰謀算計,由心散發出來的一股稚氣,說到底那個門第,那個背景,給他帶來了身份和地位,同時也有壓力,他沒有過過無憂無慮的童年,從小就被教導禮儀和學習同齡人不會觸碰的知識。
禾筝隐約記得。
他做過留學生,在很小的時候就拿過許多獎項,也考過學,是進入過高級學府的人。
相比起來,她隻是個大提琴手,這個身份,在他面前太過不值一提。
他這樣的人。
本就存有驕傲的資本。
也從來不存在什麼看得起看不起,如果真的看不起,也就不會跟她結婚了。
季平舟沒有不在乎禾筝的演出。
那是她複出之後的第一場,可他的确沒辦法參加,派了裴簡去接人,還順便帶上了花。
他們之間幾乎不談愛。
也不談情。
彼此都深知對方已經是自己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也就沒有将愛挂在嘴邊的必要性。
同樣的。
禾筝明白,季平舟心裡是牽挂她的。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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