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明姨。”
大概是明姨給禾筝打電話時問到了些他們的近況,這才猜測到的。
可這次冷戰的原因,季平舟卻難以啟齒,怪他,但又不全怪他,他道歉了,可禾筝就是不接受,不僅如此,還把他趕到了書房去睡。
可早上醒來時,禾筝又蜷縮在一旁,要抱在他懷裡才能入睡。
本以為她要給台階下了。
天一亮,她睡醒,就不認人了,抱着枕頭就走,那模樣,才是沒心肝的。
攤上了禾筝,連方陸北都開始提季平舟擔憂,“以後跟她在一起,看見她的真面目,有你受的。”
他們初見那會兒禾筝帶着面具,後來結婚,更是沒有現過原形,現在這個她,才是真的她。
季平舟已經有所察覺,“被欺負習慣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你欺負她?”
“是她欺負我。”
聽出了季平舟的委屈,方陸北卻沒有心思安慰,而是笑了笑,“她最好一直能欺負你。”
這樣,才證明他們之間沒有矛盾。
若是發生了不可逆轉的事。
别說欺負了,禾筝連理會都不會再理會他。
-
跟方陸北分别後季平舟才回家,沒在家裡看到禾筝的身影,便以為她又跟着惠柔去忙了,才剛喝了口水,便聽見從三樓閣樓上傳下來的琴聲。
交雜着大提琴裡不該有的鈍感。
但他能聽的出來,是禾筝在練琴。
三樓原本是廢棄的樓層,被當做儲物間用,這次搬家,被禾筝整理了出來,卻不知她什麼時候把琴給搬了上去。
季平舟輕着腳步走上樓。
門隻關了一半,還有一半,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禾筝坐在那把雪白的椅子上,裙子也是雪白的,隻有身前的琴,顔色不同。
不管過去多少年。
她喜歡的,仍然是這些東西,溶于骨皿,無法抛棄。
嘴硬的說再也不碰。
私下卻偷偷練。
季平舟見多了禾筝這種時候。
等她練完,累了,趴在一旁看琴譜,長發散落在肩頭,黑發與膚色的雪白,有一條明顯的交界線。
季平舟開門時弄出一點聲音。
将她驚動。
循聲看來,神态裡柔和的表情也沒有了,“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看你,不行嗎?”
這些天禾筝都不怎麼跟他說話。
季平舟怎麼認錯也沒用,他走進去,關上了門,踩上禾筝鋪在地上的白絨地毯,從她身後彎腰去看,“在看什麼?”
“你又不懂。”
她合上書本。
這就又要走,想将那份冷發揮到極緻。
季平舟卻知道,她就敢裝模作樣,窩裡橫,鬧了這些天,也該夠了,扣着她的肩膀,沒讓人走,“你要是想練就光明正大的練,偷偷背着我,怕什麼?”
“我怎麼不光明正大了?”禾筝好笑道:“難道要拿出去賣藝,才叫光明正大?”
“你要是想,我可不攔着。”
“貧吧你。”
她甩開季平舟的手想離開,他卻笑着,有些不懷好意的,讓人不安。
那笑容讓禾筝不得不再解釋,“我就練個琴,你又想多了?”
“沒想多。”季平舟将手指滑上禾筝的臉頰,“我想别的去了。”
畢竟光照在禾筝的皮膚上,讓整個人都精緻不少,她裙子上的腰帶,裝點的她像一個上天送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