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第一次是意外,可超過三次,禾筝就不能不多想了。
在一個月内遇到秦止三次。
讓她的煩躁平添了許多,其中一次還是在她練琴的時候,秦止的臉忽然印在玻璃窗上,還伴随着晦暗不明的笑容,像是惡魔索命,将禾筝吓得冒出冷汗。
足足兩天。
沒敢去碰琴。
在此之前,她每天都要去練琴。
從沒給自己一天的休息時間,這次卻停了兩天。
想讓别人不多想都難。
季平舟回來時禾筝便瑟縮在沙發裡,腿上蓋着的毯子已經滑落到了腳踝,她好像很冷,可最近氣溫已經轉暖,房内不開暖氣,溫度是剛剛好的。
禾筝像是生活在另一個北極世界。
哪怕季平舟是從外面回來,身體也要比她暖和許多,伸手将她攬進懷裡時,活像抱着塊冰,一瞬心悸,還以為又生了病,探着額頭,卻沒有發燒的症狀。
她迷迷糊糊陷在好幾層夢境裡逃脫不出來。
嗅到季平舟身上的沉香木味道,便醒了大半,顫着眼睫去看他,看他臉頰的輪廓棱角,心死很快安定下來。
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第三天。
禾筝還是沒有要去練琴的打算,那天秦止的笑臉成了他的噩夢,她必須要緩緩。
季平舟也不打算将她繼續放在家裡,“要不去我那兒坐坐?”
說起來。
她還從沒有接觸過季平舟的工作。
自從離開醫院,他在做什麼,她是一頭霧水的。
卻也不願意真的去給他添麻煩。
“不用,我今天去。”
在她的言語中,季平舟聽出了一絲勉強,“不想去就不去。”
他很少好态度的說話。
這次,也隻是由心地在勸阻,禾筝卻聽得不舒服,口吻很快就冰冷下來,“沒有不想去。”
拗不過她。
季平舟隻好又将禾筝送了過去。
天氣顯示晚間會有雨,他特意帶了傘,禾筝卻是負着氣下車的,摔車門都很用力。
沒多想,他拿着傘追下去。
在高聳的石階下拉住了禾筝,強行将傘塞在她手裡,季平舟有時又溫柔的給人錯覺,“好了,又鬧脾氣,今天又是三歲了?”
“誰三歲了?”
禾筝奪過傘,順帶甩開他的手,哼哼兩聲,便往台階上跑,跑了兩步又沖回來,在他臉上留了枚吻。
她原本就是很好哄的性格。
隻要一個笑,便什麼都能原諒了,又是在這種小事上,很懂得順着台階下。
天空有些暗了,灰藍色的烏雲遮擋住大半的陽光,讓天地之間忽明忽暗的,季平舟站在那一層層的台階下,看着禾筝往上跑,像是在爬一座大山。
她長發跟着飄動,裙角遮住腿,一雙長靴将身高比例擡高許多,搖曳生姿。
昏暗的光點,也掩不住她的身影。
眼前這座巍峨的百年城府在烏雲下,顯得有些山雨欲來的崩塌感。
季平舟看着禾筝進去。
便挪開了目光。
站在這裡,他總覺得隐隐壓抑。
走到車旁,距離有些遠了,再看回去,他才發現這裡的建築怪異之處,因為擴展了一旁的幼兒園,将這裡的面積整個拉成長方形,這樣看着,活像個橫放的棺材。
在陰霾之下,使人毛骨悚然。
最後留戀的那一眼讓季平舟不舒服了一整天,對禾筝的關心也嚴重了一些。
還在跟她打電話。
季舒的電話便忽然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