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她照顧的這麼好,他還要生她的氣嗎?
在這一點上,是他欠着她的,這六年多的時間,她一個人人帶着安安,是他做多少事情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可是想到她說,不曾想着要找他,哪怕在有了安安後,也不曾時,周潛覺得心酸難過是真的。
所以,兩個人的生活,似乎一下就從蜜裡調油,迅速降溫。
已經一周了,兩個人除了在微信上,提一提孩子,似乎也變得無話可說了。
而安安回來住呢,就藏在懷裡,抱着他,然後說,替媽媽哄一哄他。
周潛感動,摟着香噴噴的兒子,“但是,她為什麼自己不來哄。”
“她不會啊。”
周潛的心,其實已經軟了,隻不過就想等陸晚一個态度,一個好好認錯,過來牽他手的态度,然而,等啊等的,他終究是沒有等到。
周潛心裡失望是真的。
又過了幾天,蕭崇打來電話,說是可以來摘蘋果了。
蕭崇這幾年在這幾個山頭種的這些水果,很是不錯。
村裡留守的老農很會管理,蘋果園裡,收拾的規規整整的,蘋果又大又紅的。
謝清舟跟晏方旬都來摘蘋果了,隻不過分地方摘的時候,蕭崇将他帶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這棵樹是你的。”
周潛很是不開心,“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那些又大又紅的不讓我摘,這些......怎麼長的這麼小,而且還奇形怪狀的,我不要。”
“你先摘嘛,到時候再給你又大又紅的,給你治病。”
“這些不好的蘋果,可以治病?”
“你先摘下來再說。”
周潛狐疑,信他個鬼,是個庸醫。
周潛一邊不爽,但還是去摘蘋果。
隻不過這一棵樹上的蘋果,長得都不太好,有的是爛了的,有些還受了傷。
周潛很狐疑,這蘋果咋就長成這樣了呢?
蕭崇就看着這蘋果這樣長,關鍵是長成這樣,也賣不上錢吧?
等着周潛摘完,像樣的隻有幾十個。
他累癱在地上,就見着蕭崇拿了一棵又紅又飽滿的蘋果過來。
“啥意思?”周潛說,接過蕭崇遞過來的水,然後又看着那顆個頭大好大一圈的蘋果。
“這棵蘋果樹是前幾個月,就是在果子長成之前,沁沁給這樹上所有的蘋果都紮進長度約等于蘋果直徑的鋼針,這麼做呢,是緣于沁沁去了一個藝術家的攝影展得來的靈感,起初是來治愈我的,現在治你吧。”
周潛一愣,表情也嚴肅起來。
“鋼針紮進去之後,本以為植物的生存能力是極其頑強的,鋼針隻不過會留在蘋果體内,伴随它們成長,并不會影響他們的表面,到了豐收的季節,你看到了吧?原先一百多個蘋果呢。”
周潛愣了愣,“存活下來的,隻有這幾十顆?”
蕭崇點頭,“是,隻有這幾十顆,其餘的蘋果不是在樹上爛掉了,就是被打落在了土裡,而存活下來的這些蘋果也是又小又畸形的。”
蕭崇拿起一顆蘋果,從表面還能看到被鋼針穿過的傷口。
“那些被幼年時期被插入的鋼針,影響了蘋果的一生,而在成長的過程裡,它們為了抵抗鋼針,已經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幼小的蘋果是無法自己拔掉這些鋼針的,它們隻能帶着鋼針痛苦的死去,或者倔強的生長......”
蕭崇的話還沒說完呢,周潛就明白他的意思。
這讓周潛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想要爬上天台,跳下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