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喟歎一聲,“成心氣我是不是。”有些無可奈何,“收着吧。”
“多少錢,當我問你買的。”
周靳聲又笑:“真要買?”
“你看不起誰,以為我買不起?”
周靳聲手不安分,她側坐着,背部大部分對着車門,身體跟椅背有條縫隙,他的手沿着縫隙往下,手指一勾,挑開她發頂的發圈,頭發沒了束縛,散了下來,像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她上半身往反方向躲,想躲開他的觸碰,頭皮一緊,頭發勾住了他的手表,疼得她嘶了一聲。
“别動。”周靳聲叫她,他伸手摸到中央扶手附近按了下,車内燈光亮起,小心撥開她的頭發,有一縷不聽話的頭發纏住他的表盤。
程安甯側頭盯着他,“好了嗎?解開沒?”
“快了,等等。”
纏得太緊,他沒有掰斷,極其有耐心一根根解開。
程安甯等得着急了,“好了嗎?”
“嗯。”
解開勾住的最後一根頭發,周靳聲摘了腕表,随手丢到一邊,手臂圈住她的腰,同時收緊力度,同她毫無縫隙緊緊貼在一起,他擁抱的力度充滿蠻力,又滾燙,鼻息間彌漫他的味道。
“周靳聲,你松手——”
她剛說完。
一側頭發被撩開,耳垂被他吻住,不夾雜任何的欲色,細細的啄吻,伴随他低沉的呼吸,程安甯身體和神經在緊繃,抻着,像一根玄繃到極點的弦。
車裡的燈開着。
但凡有輛車有個人經過,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程安甯不想成為别人嘴裡的茶餘飯後的談資,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别弄我!外面有車!”
李青還在旁邊站着,他是背對着,沒看車向車裡。
他騰出手關掉燈,周遭又恢複黑暗,他沒有松手,沿着她脖頸線條往下吻着......
“你别得寸進尺!”
程安甯抓住後腰作亂那隻手掌,頭皮一陣陣發麻。
吻倒是沒再吻,他停了下來,仍舊維持抱她的姿勢,腰後的那隻手,他轉而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對她來說,姿勢不那麼舒服。
“不是想得寸進尺,是太想你了。”周靳聲在她耳邊低語,耳鬓厮磨,盡顯暧昧。
縱然是以前,他說過很多葷話,怎麼大尺度怎麼來,約她也是直接問她什麼時候有時間,見面直接進入主題,很少說些肉麻話。
更别說是什麼想你了。
程安甯很不适應,提醒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是已婚,你和我做這些......”
周靳聲沒了聲。
程安甯喉嚨好似卡了一根魚刺,冷淡又平靜的口吻說:“我不想承擔那些罵名,周靳聲,你注意點分寸。”
她心裡門清,離婚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很可能沒那麼容易,她也不想抱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因為不管他離不離婚,對她來說,他都是結過婚的男人,民政局是有登記過的。
周靳聲松開人,意有所指:“很快,不會再讓你等很久。”
程安甯沒再應他,下車走了。
周靳聲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區大門,敲了敲車門,李青随即上了車,跟周靳聲說:“程小姐好像要買車,她前幾天去了4S店......”
周靳聲淡淡睨着:“看上什麼車了?”
“好像十來萬吧,不是豪車。”
周靳聲想起來她剛拿到駕照,不敢一個人開車上路,找他坐副駕,她戰戰兢兢開到家門口,問他,她要是不小心把刹車當油門踩了怎麼辦。
他當時不甚在意,說那就一起殉情。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
後來她能自己上路了,節假日出去被堵在高速路上一晚後,她的車技進展飛速,再也沒找他坐過副駕。
有的時候,他會有特别陰暗的想法,希望她永遠長不大,凡事都要找他,這樣,他可以被她需要,永遠占據她心裡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