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嗯”了聲。
程安甯戳他兇口:“你嗯什麼嗯,想說什麼?”
“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殊不知孟劭骞越是這樣說,程安甯心裡越過意不去,說:“孟劭骞人是真的很好,我算是理解為什麼他前妻後悔,但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周靳聲沒說話,修長的手穿進她的長發,過了會低聲說:“我們不會走到他們這步。”
程安甯蹭蹭他的臉頰,嗯哼一聲,說:“我有點好奇,你和孟劭骞關系算好嗎?”
“還行。”
“我之前挺擔心你和他過不去。”
“你太小看他了。”周靳聲兇膛震了震,好像聽到什麼笑話,“别把他想那麼單純,能混出頭的,能是簡單的人?”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他公私分明,和他共事還是很舒服的,有的領導很小肚雞腸,說話彎彎繞繞,我剛實習的時候遇到一個老闆要我做個方案,他不說他的要求,要我猜他的想法,我當時剛畢業,涉世未深,真聽不懂職場的潛台詞,後來還是是問了好心的同事。”
“你不找我?”
“那會你看起來人鬼勿近,而且你也很少回周家,我想見你一面都難。不過誰沒吃過虧,而且總不能什麼都靠你,吃過虧才能成長,你看我現在不就是能獨當一面了。”
周靳聲吻了吻她額頭,“是我小看你了。”
程安甯:“你喝那麼多酒,要不要吐?”
“沒事。”
“你晚上什麼東西都沒吃,就光顧着喝酒了,不難受嗎?”
“這些年在酒桌上練出來了,不礙事。”
周靳聲摟緊她,埋進她頸間,呼出來的氣息灼熱,“甯甯,如果一直沒有孩子,會不會很可惜?”
“不會,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卓岸把我說哭那次,就是因為我說不打算結婚了,就打算和你耗下去,他說我是不是準備背負小三的身份和你耗到人老珠黃,卓岸晚上故意灌你酒,多半是幫我出氣,你不要放心上......”
程安甯的聲音很溫柔,是褪去少女的婉轉溫柔,她以前也愛撒嬌,是矯揉造作,刻意為之,現在則完全發自真心,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周靳聲喉結滾動,“看出來了,放心,我不記他的仇,别把你老公想太小氣。”
程安甯恭維他:“我哪有說你小氣,還有,自稱老公,真不要臉,我又沒喊過你老公,我一直喊你周靳聲。”
“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改口。”
“不要,就要喊周靳聲,我就喜歡喊你名字,不喊周靳聲,周旌鴻行不行?”
嬉笑鬧騰了好一陣子,困意席卷而來,程安甯在他懷裡安然入睡。
這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冬天,和周靳聲在地球最北端的孤獨天堂完成結婚的儀式,拍了婚紗。
以後每年的冬天,都會想起這段具有十分重要意義的經曆。
......
孟劭骞和熹熹是兩天後走的,年底了,KI事務繁忙,他沒辦法待太久,帶熹熹玩了兩天當是旅遊,分别那天,程安甯和周靳聲在酒店送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