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看他又看照片上的人,“其實感覺你也沒什麼變化,就是成熟了很多。”
“不要睜眼說瞎話,都多少皺紋了,還沒變化,你以為我去拉皮了?”
程安甯被逗笑,放下相冊,走過來捏他臉頰:“幹嘛,誇你還不行,難道要我罵你你才爽?不是這麼變态吧?周先生,别玩這麼大,悠着點。”
周靳聲順勢握住她的手放掌心上捏着玩,“是不是又想以前的事了?”
“嗯。”程安甯點點頭,順勢靠在他懷裡,抱着他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總會想起以前的事,後悔有些節點沒選擇一條比較好的路,要是當初做出不同的選擇,是不是會沒那麼難受,我們會不會能早點在一起。”
“有這可能,但不要後悔當初做下的任何決定,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人是被時間推着往前走的,我們不是上帝,沒辦法站在上帝視角能夠那麼理智思考每一件事,有的事情總要自己去經曆,不管好的壞的,總歸是自己人生成長的一部分,會有不同的體會。”
程安甯點點頭,說:“我不就随便說說,你跟我說這麼多,幹嘛,給我上課啊,周老師?”
“行了吧你,誰敢給你上課。”周靳聲捏了捏她臉頰,“對了,下周法學院有講座,邀請我了,跟我去一趟吧,幫你回憶回憶青春。”
“又有講座?”
他這些年時不時有些活動,還有些公益類的,下半年還有去貧困山區獻愛心,往往這個時候,程安甯會陪他一起去,夫妻倆夫唱婦随,去到哪裡都要在一起。
“是啊,校方辦的,不想去嗎?那就不去,我自己去,我也怕你無聊。”
“不要,我去,誰說不去的,我是你的跟班,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周靳聲親了親她額頭:“好,我去哪裡你去哪裡,不丢下你。”
程安甯笑得眉眼彎彎:“當然,說好了,拉鈎。”
“幾歲的人了,還拉鈎,這麼怕我騙你?”
“不然呢,你天天騙小十月。”
“行行行,拉鈎,不騙你。”
講座那天,天氣不算好,灰蒙蒙的,要下雨的樣子,還好是在室内禮堂辦的,程安甯坐在相對于靠前面的位置,拿着攝影機在拍周靳聲,周靳聲坐在主持人身邊,算是正中心的位置,他雖然在學校沒評什麼職稱,就一個講刑法課的老師,有個榮譽教授的名稱,是學校授予的,他也不喜歡别人叫什麼教授,叫名字都行。
這一頭銀發,真的格外矚目,又不是自然白,而是染白的,主持人還拿這個開玩笑問周靳聲,是不是學法很辛苦,頭發白得快。
底下學生都在笑。
别說底下學生在笑,台上的幾位嘉賓和主持人都在笑,包括周靳聲本人。
周靳聲真沒想臭美,無非是程安甯喜歡他這個,黑頭發長出來了,他也去染白。
周靳聲拿過話筒,說:“何止白得快,秃得也快,比如我身邊這位徐教授,但也更強了,不是麼。”
隔壁的徐教授剛在笑周靳聲,現在輪到大家笑他,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腦袋,作勢要給周靳聲一拳,說:“你怎麼攻擊我來了,大家看到了,千萬謹慎入行,不是秃頭就是白頭,你們自己選一個。”
程安甯的臉都要笑爛了。
怎麼這群老頭子那麼愛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