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涉世未深,又不怎麼和這些人接觸,哪裡知道那麼多,何況周靳聲很少和她說這些。
周靳聲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西裝革履,和他的職業有關,大晚上的,這一出現,程安甯不知道怎麼的就緊張起來,在他走過來的同時,站起身,喊了聲:“小叔。”
周靳聲看了一桌子的人,隻有程安甯一個女生,他的表情非常嚴肅,不苟言笑,說:“吃飽了?”
“吃飽了。”程安甯點點頭。
卓岸起身,跟周靳聲打招呼:“嗨,甯甯小叔。”
周靳聲微微點頭,拿出一包煙,給卓岸和他朋友們布煙,包括卓岸和那幾個男生在内的趕緊站起來雙手接上,他們一眼能看出來這男人的身份,年長他們,年長這點遞煙,他們沒道理不站起來接過來。
程安甯這時候不太懂,傻兮兮站在一旁。
周靳聲要點煙了,卓岸給遞的火。
“小叔,要不坐下來聊聊?”卓岸出于禮貌邀請道,他是個人精,從小跟着家裡應酬,非常會來事,也有眼力勁。
周靳聲說:“不用,人我先帶走了,她一個女孩子這麼夜在外面不安全。”
“明白,那甯甯你跟你小叔先回去吧。”卓岸說。
周靳聲就把人帶走了。
程安甯坐在他車裡,一個勁聞自己的頭發,一股燒烤的味道,腌入味了,很香。
周靳聲一邊開車,一邊看她一眼,說:“還沒吃飽?”
“吃飽了,就是頭發有味道,好香啊。”
“這麼晚了以後不要一個人和一幫男的出來吃宵夜。”
“卓岸不是男的......”
“不是男的是娘炮?”
“不是,他是我朋友,有他在,我才不怕。”
“他畢竟是男的,隻要是個男的,都危險。”
程安甯小聲嘟囔:“不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卓岸不是這樣的,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他人很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說了,隻要是個男的,都有潛在的危險,真發生那種事了,你到時候想求救早就晚了。”周靳聲的語氣非常生硬,仿佛已經把卓岸當成潛在的壞人了。
程安甯不願意聽這話,“要這麼說,那小叔您呢?您也不是我親小叔,一樣有危險。”
周靳聲扶着方向盤的手一緊,手背的青筋自然很明顯,他冷呵了一聲:“是啊,包括我在内。但是我再怎麼禽獸,不會對你下手。”
程安甯心裡卻猛地一緊,沒由來的失落。
不會對她下手?
周靳聲說:“這麼多年,我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了。”
——“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當你親人?”
這句話,程安甯到底沒有說出來,在心裡想的。
她側過臉,盯着外面看,就是不看他,内心很矛盾,煎熬,掙紮。
為什麼要喜歡上一個明知道沒有任何可能的人。
周靳聲帶她去了自己在外面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