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說：“兩個祖宗。”

　　秦棠陪着程安甯坐後車廂，卓岸占了副駕，程安甯枕在她腿上，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城市夜晚的燈光在車裡流轉，她輕輕摸着程安甯肩膀安撫，一路無言。

　　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程安甯頭疼劇烈，眼睛又紅又腫，還好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就麻煩了。

　　秦棠敲門進來，看她醒了，遞給她一杯蜂蜜水，“好點了嗎？”

　　程安甯喝斷片了，喝了口水問她：“這是你家麼？”

　　“是的，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好像和卓岸劈酒，劈多了？我怎麼到你家了，頭要炸了。”程安甯放下杯子又倒回被窩裡，難受得想吐。

　　“昨晚張賀年說讓你喝，我真不該聽他的，應該攔着你。”

　　秦棠拿熱毛巾給她敷臉，又拿了解酒藥給她，“吃點，會好一點。”

　　程安甯吃了藥，很心虛問她：“我昨晚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

　　“沒有，但你一直在哭。”

　　程安甯愣了一秒，“好了，你不要說了！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捂着耳朵，丢死人了。

　　秦棠很認真凝視她，“甯甯，放棄吧，别和他耗了。”

　　......

　　程安甯在秦棠家裡待了一個早上，卓岸還在呼呼大睡，呼噜聲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秦棠去拿衣服給程安甯換，張賀年敲了敲門，問：“我能進來麼？”

　　程安甯還在床上躺着，頭疼得厲害，“請進。”

　　張賀年打開門，站在門口，“棠棠說你找我？”

　　“嗯。”

　　程安甯身上穿的是秦棠的睡衣，昨晚秦棠幫忙換下來的，自然看見她身上那些吻痕，都是周靳聲留的。

　　張賀年挑眉，“找我什麼事？”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除了他，她沒人可以找了。

　　“你說。”

　　“能幫我調查我的繼父麼？”

　　“查他什麼？”

　　程安甯斟酌再三，“家暴。”

　　張賀年明白了，“除了家暴，還有麼？”

　　“他不讓我接觸周家的生意，除了家暴，其他一無所知。”

　　大學畢業的時候，王薇曾經跟周宸提出讓程安甯去周家的公司試煉試煉，作為母親，王薇沒想那麼多，隻是不想程安甯出去被欺負，在周家公司起碼有個照應。

　　周宸不那麼認為，一口回絕王薇，讓她别想那麼多，還搬出老爺子，說什麼老爺子知道會不高興。

　　周宸經常做慈善做公益，親切和善，每年抽空跑山區捐學校資助貧困生上學，外界對他評價很高。

　　“知道了，等我消息。”張賀年沒問她要這些拿來做什麼，利落答應。

　　“你......就答應了？”

　　“怎麼，我不答應還不行？”

　　程安甯有點不好意思，以前沒少跟秦棠說他壞話，還罵過他，轉頭又找他幫忙，她端正态度，“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