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厲見深在,孩子很快就被送去了黃家。
周琳琳沒有露面,但孩子去黃家的時候,黃家人老老少少都在大門口等着,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周琳琳就坐在車上,清楚的看見黃振兵的媽媽是如何看着那個孩子歡天喜地的。
黃振兵的爺爺奶奶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宋纓陪她坐在車上,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
“你現在也知道了,黃振兵會被家裡弄去當交換生,也是跟我和厲見深有關。你如果怨我們,那也是應該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抗拒這筆錢。”
周琳琳看着信封。
光看那厚度就知道,裡面的金額不小。
“我沒打算用這筆錢讓你平息内心的情緒,隻是覺得,大家能夠天南海北的遇見,又在一個寝室裡,其實也是有緣分的。這筆錢是我資助給你的,你以後要還的。”
宋纓笑了笑,把信封塞在周琳琳的手裡。
她對周琳琳沒太多愧疚感。
不管是退學還是懷孕,都是周琳琳自己的選擇。
宋纓還沒有那麼聖母到人家生孩子都強行把責任扛在自己身上。
周琳琳不傻。
當然知道宋纓沒必要對自己愧疚到給這麼多錢。
黃振兵為什麼會被厲見深警告?
還不是為了那個狗屁的珍妮姐?
男人看不出方珍妮那點心思,她還看不出來嗎?
方珍妮對黃振兵根本沒多少感情。
隻是純粹當成手裡的一把刀用而已。也就黃振兵自己蠢,還真以為人家把他當成了好弟弟。
上刀山下火海的。
“好。”周琳琳捏住信封,指甲蓋都泛白了。
“謝謝你。”
“不客氣,反正要還的。”宋纓不在意的笑了笑。
等到厲見深回來,兩人就把周琳琳送去了京城火車站。
“孩子的事情你放心,黃家不是什麼刁難人的家庭,而且有我小叔和小舅都盯着,那個孩子在黃家不會吃苦的。”
厲見深知道宋纓給了一筆錢給周琳琳,就沒有把自己準備的拿出來。
幫人也要把握尺度。
“一路順風。”宋纓沒有問周琳琳要去哪裡,也沒問她以後打算做什麼。
目送着人進了火車站,就和厲見深轉身離開了。
路上,宋纓沒忍住跟厲見深吐槽起了寝室的汪芸。
自從周琳琳在寝室生了孩子之後,汪芸除了第一天來寝室搬了東西,就再也沒回過寝室。
聽其他寝室和汪芸同專業的人說,汪芸在外面租了房子住。
不少人言語中都是羨慕的。
畢竟,住在寝室哪有住外面舒服?
“汪芸現在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不是我偏心眼,而是周琳琳剛開學的時候聽純樸的一姑娘,就是被汪芸帶溝裡去了。現在人家退了學,沒了文憑,還生了孩子......”
說到最後,宋纓都氣到說不出話了。
“好了。”厲見深單手開車,空閑出來的手伸到宋纓身邊握住了她白白嫩嫩的小手。
“為了别人生氣,不值當!”
宋纓撇撇嘴,她還是不喜歡汪芸。
實在是汪芸太惡心人了。
“你那個室友,我倒是聽說過。”
厲見深說着,皺了皺眉。
仿佛想起了什麼不悅的事情。
“京城有一幫自稱‘頑主’的人,汪芸現在就和那群人玩在一起。”厲小爺是非常不喜那群“頑主”的。
京城頑主,往上數,最有名的還是頑主“小混蛋”周長利。
不管電視劇裡如何描述這個人,至少在不少關于“小混蛋”的小道消息裡,對方還是個講義氣的人。
而且,京城頑主也不是單單就指不學無術。
而是把玩當成了自己的事業,醉生夢死罷了。
但現在自稱“頑主”的那群人,一個個的做派和下三濫有什麼區别?
仗着家裡有點錢,有點勢力,一個個把眼睛都長天靈蓋上去了。
厲見深名下有一家網吧,前段時間那群狗屁“頑主”就跑去搗亂了。
最後被厲見深安排在網吧的人狠狠揍了一頓。
“那群人就是有點錢的地痞流氓,不幹人事。我聽說還有人吸一些不該吸的東西。你那個室友要是沒沾到那上面還好,沾到就完了。小叔說,已經有人盯上了那群‘頑主’。”
華國的刑法要在97年才會再修訂。
宋纓對刑法了解的不多,但她知道,在97刑法之前,法律的不完善導緻了很多的問題。
至少,從前一個流氓罪就能吃“花生米”,在97刑法之後,流氓罪被分解成了尋釁滋事,聚衆鬥毆等罪名,罪名設置更加合理。
任何年代犯罪都是不對的。
但是在這個年代,後果會是想不到的嚴重。
“那就希望汪芸好運吧。”宋纓也有些唏噓。
好大學不代表就有好學生。
但是考上了好大學,卻不好好珍惜,這是最讓人難以理解的。
高考人數每年都在增加,但是真正大幅度擴招是在1997年。所以,在這之前,大學生還是非常珍貴的。
更不要說是水木大學的大學生了。
想到自己上輩子總是可惜自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念書,這輩子才格外珍惜。
但是,汪芸和周琳琳不是重生的。
她們本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拿着水木大學的文憑,就算學校沒有了定向就業,走出去也是各大公司和機關單位争着搶着要的人才。
“不說她們了。我爸說珍馐閣最近出了新菜,我還沒試過呢!走,今天宋小姐帶你去吃好的!”
宋纓眯着眼擡着下巴笑,驕傲的像隻孔雀。
厲見深打着方向盤,勾着唇角,“那今天我可就仰仗宋小姐的照拂了!”
車子在前一個路口掉頭,駛向珍馐閣。
黃家得了寶貝孫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圈子裡,汪芸作為跟着那些“頑主”身邊的小喽啰,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知道周琳琳走了,這才施施然的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