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權心裡盤算着突圍的幾率,覺得幾率不大。
雖然他身邊的都是殺手,但殺手一般講究出其不意,這種情況下,亂箭齊發,超品高手也得退避三舍。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喝道:“你們是誰的麾下,竟敢對本太傅放箭,可知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太傅好大的官威,不愧是都城第一世家的家主,縱使到了夾尾逃竄的地步,依舊不忘耍威風。”
充滿嘲諷的聲音響起。
那些披甲執銳的弓箭手讓開一條路。
一個身穿紫袍,個子瘦高,年齡跟太傅差不多的人走上前來。
崔振權眼神一縮,“原來是宰相大人,你這是何意?難道宰相大人要背叛自己的國家?”
宰相臉色冰冷,嘲諷道:“不愧是權傾朝野的太傅大人,嘴一張就輕易給人扣上足以滿門抄斬的大帽子...老夫是不是該害怕啊?”
崔振權眸光閃爍,突然放低了姿态,抱拳俯身,道:“宰相大人誤會了,隻是你突然帶兵包圍老夫,難免讓老夫胡亂猜想。”
宰相淡漠道:“也不算是胡亂猜想,老夫的确背叛了...隻不過是背叛了被你這老匹夫操控的高力國而已,不算背叛自己的國家。”
崔振權強忍着怒意,“老夫知道宰相大人為何而來,我承認是小雪對不起令公子,讓他顔面盡失...是老夫管教不嚴,回頭老夫就将小雪交給你,任令公子處置,如何?”
宰相眼神淩厲,獰笑道:“任我兒處置?”
“是!”
宰相突然怒吼道:“崔振權,你有多久沒見過吾兒了?”
崔振權微微一怔,“實在抱歉,老夫最近為國事煩憂,是有陣子沒見過振平那孩子了...回頭老夫親自設宴,為振平和小雪那孩子當個和事佬,勸他們好好過日子。”
宰相的眼神變得猙獰,一字一頓地說道:“多謝太傅大人,不過這宴席,就勞煩太傅大人帶着崔惜雪去地底下擺了。”
崔振權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宰相五官猙獰,厲聲道:“太傅大人權傾朝野,日理萬機,自然不會關注我兒已經去世的這種小事。”
崔振權腦子嗡的一聲,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下意識的問道:“振平因何而死?”
宰相卻突然平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就在半月前,崔惜雪進宮與金天成無媒苟合,金天成故意宣召我兒進宮見駕,親眼目睹了他們苟合的場面,不甘受辱,回來後懸梁自盡。
這麼久了,都沒人問過一句,崔惜雪更是沒回過一次家。
崔振權,你該死,你們崔家所有人都該死。
我兒乃是當朝狀元,要不是崔惜雪仗着你崔家的權勢求取賜婚聖旨,我兒怎麼會娶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怎麼會含屈而死?”
崔振權的臉色一陣發白,他知道今日這事無法善了了。
宰相就這麼一個兒子。
如今唯一的子嗣死了,他已經無所顧忌。
崔振權苦笑,“我明白了,原來你一直在暗中蓄勢,尋找一個機會...突然叛變的五千人是你的人,崔平也是你調走的,李昌池也是你的人,對嗎?”
宰相發出一陣嘲諷,“崔家權傾朝野,獨斷朝綱,你真以為文武百官盡在你的掌握中嗎?
你是不是忘了,李昌池姓李,跟刑部尚書李宰民同姓。
還有禮部尚書尹承福,你以為他們都聽你的嗎?
崔振權,是你扶金天成上位,高力國數百年王朝近乎覆滅,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你是高力國的罪人,崔家注定會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