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宸冷眼看着他,淡漠道:“秦大人是不是沒聽懂本王的話?本王說的是,你寫奏折,本王批閱。”
秦志尚怔了怔,然後細細品琢這句話。
突然,他的臉色失去了皿色,腦子嗡嗡作響。
當今天下,敢光明正大說出越權批奏折的...隻有一人!
武王是身份尊貴,但也不敢說出批閱奏折這種話...這話可是赤裸裸的謀逆。
敢無所顧忌地說出這種話的人,隻有那位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因為天下人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皇位。
那麼眼前的人是誰?答案顯而易見。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恐,這一刻徹底慌了神。
京城那邊不是傳來消息,說是甯宸的兩位王妃即将臨盆,甯宸根本無法離京嗎?
他娘的,京城那邊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這是要害死他啊。
秦志尚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惶恐道:“下官廊州知府秦志尚,參見攝政王...不知攝政王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海涵。”
攝政王?進來通報的衙役當場吓傻了,他剛才呵斥的竟然是攝政王?不由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一時間連遺言都想好了。
甯宸将鳥籠放下,收劍後走過去坐下,道:“秦大人,幫本王打一盆水來。”
他厮殺了一夜,一臉皿,來之前随便擦了擦,這會兒隻覺得臉上黏黏的很不舒服...而且他得恢複真容,接下來好方便行事。
秦志尚不知道甯宸要水做什麼?但趕緊讓衙役去打水。
甯宸看一眼一個甯安軍士兵。
後者心領神會,跟着衙役一起去了。
過了一會兒,水打回來。
甯宸洗幹淨臉,卸掉了僞裝。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志尚問道:“秦大人可知本王為何會出現在廊州?”
秦志尚惶恐道:“下官不知,還請王爺明示!”
“不知?”甯宸眼神寡淡地看着他,“身為廊州父母官,失蹤了成千上萬的無辜孩童和少女,這麼大的事,朝廷沒接到一點消息。
廊州官員真是好本事,竟能蒙蔽聖聽,要不是廊州戶籍官進京告禦狀,隻怕到現在都沒人知道。”
甯宸說完,朝着秦志尚招了招手。
秦志尚跪行到甯宸面前。
甯宸手裡的劍放在他肩膀上,吓得秦志尚一個哆嗦。
甯宸淡淡地問道:“秦大人,本王隻想知道,這廊州是陛下的廊州,還是你們的廊州?”
秦志尚吓得渾身哆嗦,他此時能清楚地感覺到甯宸身上恐怖的殺氣。
他回答錯一個字,都可能被一劍殺了。
“回,回王爺...自然是陛下的廊州!”
甯宸冷哼一聲,“本王一直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廊州,竟敢大行畜生之道,蒙蔽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