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懂個屁呀！”鄭多多笑罵：“到了我這個年紀，零嘴小玩意壓根就沒興趣！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擺在我面前，我就一口都沒想吃！外賣也一樣，跟嚼蠟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薛揚一臉狐疑：“真的？你小時候忒愛零食——現在好像很少看你吃了。”

　　“上了年紀了，就不愛吃了。”鄭多多大口炫飯，咕哝：“小時候隻要看到零食，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記得不？那會兒我最喜歡纏着鐵頭給我買零嘴！你們幾個也都跟着纏，買來就一人分一點，有次你把小欣的糖葫蘆給啃少了一塊，她急得哇哇大哭，鐵頭差點兒一巴掌扇你那大胖臉上！哈哈哈！”

　　薛揚比他小好幾歲，記不得那麼清楚。

　　“......有嗎？我怎麼忘了！不過，鐵頭哥賺的一大部分錢都給咱們吃了——我就還記得！”

　　想起那時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鄭多多禁不住感慨良多。

　　“那時我爸還活着，我媽一邊照顧他，一邊照顧我和鐵頭。小夥子長個頭的時候，剛吃飽一轉身就覺得肚子餓。哪怕是一顆巧克力，也覺得香得要命！現在啊，想買多少巧克力都沒問題——可壓根不喜歡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了。”

　　“喝粥吃飯吧。”小虎子憋笑：“還沒老，身體就自動調為‘養生’檔。”

　　鄭多多睨了他一眼，道：“你也不遠了。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敢笑話我了！”

　　薛揚有些心疼老大哥，把炖湯推前一些。

　　“多多哥，你也别太拼了。集團銷售現在一半轉在線上，火爆得要命。這錢呀，永遠是賺不完的，該休息還是得休息，别把自個給累壞了。”

　　鄭多多搖頭：“忙多幾天，我就要休年假，趁機溜去鐵頭那邊。小豆豆出生好幾個月了，我這個當伯父的還沒去抱一抱他，真是太不應該。”

　　“蠻好的。”小虎子道：“趁機休息休息。”

　　薛揚驚訝：“不是吧？連你也要走？”

　　“幾天而已。”鄭多多壓低嗓音：“順帶做一做健康檢查什麼的。”

　　薛揚聽不甚明白，問：“你身體不舒服呀？哪兒？嚴重不？”

　　“沒有。”鄭多多低聲：“上回不是去咨詢生娃了嗎？後來一直有跟進，現在可以去做做檢查，留點兒好種子。”

　　薛揚和小虎子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那挺好的！”

　　“不錯不錯！”

　　鄭多多卻不怎麼着急，道：“再看看吧，應該沒那麼快。”

　　“怎麼了？”薛揚調侃問：“不急着當爸？”

　　鄭多多手裡的動作微頓，眼神黯淡下來。

　　“一開始是心裡突然空了一塊，巴不得能一下子生多一個來彌補那種強烈的空洞感。現在冷靜一些了，反而有些猶豫。兒子沒了，再生的那一個也不是他了。”

　　薛揚心疼低聲：“先緩一緩，等你心裡上接受得來，到時再下決定。”

　　“是啊。”小虎子附和：“慶幸那邊的法律法規跟咱們這邊不一樣，自由得很。”

　　鄭多多歎氣，繼續喝着湯。

　　“三天後的飛機。趁着那邊熱鬧過去溜達溜達。”

　　薛揚忍不住提醒：“得算上隔離的時間哎！回來仍得隔離半個月，别忘了！”

　　“知道。”鄭多多解釋：“假期算在裡頭呢！”

　　這時，鄭多多的手機響了！

　　“哦？是我姐找我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