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最不願看見你難過的是我。
這是顧瀾之對我說過最動情的話。
我發怔的望着他一時失言,顧瀾之偏過腦袋突然問道:“無論發生什麼霆琛應該是最不願傷你的那個人,你有沒有想過他有苦衷?”
苦衷......
顧霆琛說過他有自己的苦衷。
但他也說過,“如果她來梧城,我娶。”
所以他有沒有苦衷一點都不重要。
我搖搖腦袋,顧瀾之說道:“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勉強你告訴我。”
頓住,他說:“但我想陪着你。”
聞言我失态的起身,目光慌亂的盯着他,最後隻說了一句,“抱歉,我得走了。”
我匆匆的離開飯店找到自己的車開車去了公司,到公司後讓助理給我找個新公寓。
我再也不願意回時家别墅住。
回到公司後我的精神狀态很差,腦海裡一直回想着顧瀾之說的話。
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實我現在隻要勇敢點我就能和他在一起。
可我做不到。
在顧霆琛和顧瀾之兩人之間我始終沒有選擇他,現在不能因為被背叛就折回去找他。
這樣對他太不公平。
更對不起自己的感情。
我在公司裡渾渾噩噩的待了一天,精神特别疲倦,我察覺到自己這樣的狀态下去遲早會被自己憋出病的。
思及此,我想離開梧城一段時間。
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連助理都沒有告訴,我開着新款的勞斯萊斯去了桐城。
在進桐城高速路口的時候我出了點小車禍,車子被一輛普通轎車給追尾了。
車主下車面色惶恐的盯着我,緊張的問:“你這車看着都很貴啊。”
我知道他心裡在擔憂什麼,忙說:“沒事,有保險賠的,你能幫我送去4S店嗎?”
見不用賠償他連忙答應替我送去4S店,我打車進了桐城沒有找傅溪而是找了家民宿。
我很少來桐城,但每次來桐城都會聯系傅溪住進傅家,可當察覺到他的心思之後我不願意再跟他走太近,因為我從不将誰當備胎。
我躺在民宿的床上給助理發了消息,“我沒在梧城,這段時間你替我好好打理時家。”
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查一下小五的具體地址,如果她需要幫助就暗地裡幫她。”
時家欠小五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發完消息後我将手機調成靜音放在床上就出了門,民宿的老闆看見提醒我道:“桐城的晚上挺亂的,你一個小姑娘最好不要到處亂跑。”
我頓住問:“桐城很亂?”
在我印象裡桐城是個很繁華的城市。
繁華的城市應該很安全。
民宿老闆笑着說:“桐城說不上亂,但對你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來說很亂。”
我恩了一聲道:“我不會跑太遠。”
現在這個點雖然臨近晚上,但畢竟是剛入.夜,我出去一趟買個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我到附近的商場買了生活用品,又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見時間還早想去看場電影。
我挑選了一部喜劇,看完已經很晚了,我在路邊攔了輛車,出租車師傅找不到民宿的位置直接将我放在了那附近離開。
我特别無語,因為我對桐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又沒有帶手機都無法導航。
我在附近走了二十多分鐘都沒有找到路,後面路過一個地鐵,我從地下通道穿過去,甬道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彈奏的流浪人。
他正在唱歌。
唱的是《像我這樣的人》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裡浮沉
像我這樣聰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單純
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
去換一身傷痕
他的嗓音很低,帶着一抹曆經滄桑的氣息,我穿過漫長的甬道突然淚如泉湧。
像我這樣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去換一身傷痕......
我轉回身望着那個流浪人,過去取出一百塊放在他面前,他微微一笑道:“謝謝。”
我離開甬道,心裡的悲傷暫時得到壓抑,我找了許久都找不到那家民宿。
心裡特别煩躁,我擡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如果再不趕回去就會被淋個濕透。
我吐口氣,繼續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于找到那家民宿,正要進去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住拉到了一邊,嘴也被一個冰涼的手掌緊緊的捂住。
我想起離開前民宿老闆說的話,心裡的恐懼徒然升起,手忙腳亂的掙紮,他緊緊的壓住我的胳膊,在我耳側低低警告道:“别動。”
他的嗓音很沙啞、低沉。
我哪會聽他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咬了他的手掌,我下的勁道很足,他卻紋絲不動的警告我說道:“再亂動我就把你敲暈。”
我不敢再亂動,規矩的被他束縛。
他問我,“你住這兒的?”
他的語氣冷酷,但氣息微弱。
我說:“是。”
他冷漠吩咐道:“帶我進去。”
裡面有民宿老闆以及其他客人,帶他進去對自己更安全,我趕緊答應他。
他松開了我,似乎不怕我逃跑似的。
下一個瞬間他的身體軟在了我身上,我偏過頭借着門口的燈打量他。
滿臉皿迹斑駁不堪,身上髒兮兮的,似乎剛經曆了一場煉獄。
我原本想丢下他離開,但見他受傷終歸不忍心問他,“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必,他們會找到我的。”
我不清楚他口中得他們是誰,見他并沒有太大的壞心,我心地善良的扶着他進房間。
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身上的傷勢又特别嚴重,我從網上訂了紗布消毒酒精之類的。
療傷的東西都還在路上,男人壓根沒在意這些,問我要了一些布料就直接脫下身上的衣服簡單的包紮,似乎都不擔憂感染。
他的臉龐上都是皿迹,我看不太清模樣,但他身上特别健碩,典型的六塊腹肌,而且他肩寬腰窄,身材比例很完美。
不過他身上的疤痕不少,似乎還有槍洞,我心裡驚訝他發生過什麼,但他于我而言畢竟是陌生人,所以壓下了所有的好奇坐在床邊。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男人一雙警惕冰冷的眼眸看過來,我解釋說:“可能是外賣。”
我起身要去開門,他起身跟着我站在了門後面,似乎很怕人發現他的存在。
我打開一條縫,民宿老闆将一個口袋遞給我解釋說:“剛到的,配送員說是時小姐的。”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
民宿老闆搖搖頭道:“客氣。”
他走後我将口袋遞給受傷的男人,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的走向了窗邊打開窗戶。
他似乎在觀察這裡的地形。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他從喉嚨深處滾出兩個字,“馬上。”